3、静养(2 / 3)

“那孩子、、、、、”兰清若忍不住问。

“她很好,是个女儿。”

兰清若怜惜道,“老爷常年在外奔波,孩子由谁照管?”

“她外祖母怜她没有母亲,出生后就接到外家。”梅效白蹙起眉头,不愿多说,却也没有回避。

“噢,”兰清若忙扭头看着窗外,城里警戒还未解除,街面上几乎没有,“那个武都督是个什么人?!肖九像个鹰犬!”

“你这形容很有趣,”梅效白抿抿嘴,笑意也只是在眼里闪了一下,“武仁合是汪东才的下属,分管三安和森村两处军政,被授副都督之职,肖九是他的副官。听说汪东才这次来庆丰,武仁合负责警备,出了这样的纰漏,他自然要追查到底。且、、、、、听说一个嫌疑人也没抓到、、、、、”

他还是不问,兰清若的心陡然提了起来。

“有、、、、、有我表哥江怀远的消息么?!”她问。

“没有。”梅效尤回答,“这次到庆丰的青年学生有二三十之多,听说是参加庆丰师范的奠基仪式,受了无妄之灾,死伤五名学生,这些学生的家里都是有头有脸的,哪能轻易作罢,这几天都来到庆丰找汪东才要说法。人一乱,也没人提起怀远,估计他应该很安全。”

兰清若低下头,梅效白寥寥几句,已经把当天的情形摸得八九不离十。

“肖九昨天无意中说,这次学生进庆丰是被杨主张诱骗来了,被人当了一回活靶子。”梅效白又说。

“不可能。”兰清若立刻反驳,说完,忙低下头,和梅效白聊天真是不自在,他是那种让人不由自主地就会模糊掉他的年纪而心生敬畏和紧张的人。

“肖九的话哪里能当真,”梅效白安抚道,“听听就是了。”

可兰清若没法只做听听,如果肖九的话不假,表哥的冒险又算什么。

“怎么才能和表哥联系上呢?!”她不由地望向梅效白。

“你不如给兰家发个电报,就说你生病滞留在庆丰,让贴身丫头过来照顾。怀远说要去兰家把你我的关系坐实,如果他去了,你的丫头一定知道,如果他没去、、、、、也是一个消息。”

兰清若这几天完全明白了那天在船上梅效白的迟疑,表哥如果去兰家坐实了她与梅效白的关系,不管兰家上下是什么态度,短时间她与梅效白是掰扯不清了,其实她明白,江怀远即使不去坐实这件事,她与梅效白也已经扯不清,她的人生眼看着已和以往不一样了。

“老爷说的对,那我就拟一份电报吧。”兰清若拿出纸笔,悄悄觑了一眼退到远处坐下的梅效白,他从桌边拿起一本书翻看,眼神一点没往这边瞟。

“梅老爷,”看着梅效白高挺的鼻梁,兰清若很是愧疚,“这件事只怕要污了老爷的清名。”

梅效白没抬头,只是嘴角弯了弯。

她心里松快了些,“老爷还要续弦,如果因为我的缘故,错失了好姻缘,我真是万死难辞其疚。”兰清若明白,梅效白这个家世这样的年纪样貌,就是续弦,上赶着的世家女子也不会少,她这个时候出现,只怕会逼退有心于他的女子。“怎么办呢?!”她真是很不安,蹙着好看的眉头,一筹莫展的样子。

梅效白侧头望过去,兰清若提着笔,几次落笔又几次提起,头发落下来,只能看见她饱满的额头。

“我短时间内不想再婚。”梅效白走过来,拿起墨块为她研墨。

“真的?!”兰清若松口气,很快,又气馁道,“这是两回事,你不想再婚,心仪你的姑娘可以等,可如果我出现,她却只能放弃!”

梅效白抿抿嘴角,“你倒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现在的女子都这样直白么。”

“我只说实话。”兰清若搁下笔,“这是大事,不能不考虑。”

“这是大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