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把臭脚丫子,舔干净了,才准用清水洗一遍。”马志虎实在是欺人太甚……
马秋娘已经按照马志虎的命令,跪着走到了马志虎的身边。她提心吊胆地将手上的盒子递给马志虎。
他单手接过马秋娘双手呈上来的盒子,又反手放在桌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黑色的坏笑,譬如窗外的浓稠夜色。
“小骚猪,几日不见,长得白白胖胖了,是不是平时吃多了?”马志虎用嘲讽的口气说道。
“奴家平时都吃得很少……”
马秋娘仍然双膝跪在地上,胆怯地说。
她脸色红润,显然要比逃难时候更加光彩照人,身材丰满。
“我可都听说了,你在名媛坊如日中天,大红大紫,每天光顾你生意的客人,数不胜数。”
“爷,您听谁说的?指不定又是人家嫉妒奴家,挑拨离间我和爷之间的关系……”
“住口!我和你很熟吗?”马志虎看出了马秋娘有意跟他套近乎,可他打心眼里鄙视马秋娘这种女人,觉得她是肮脏不堪的,和她说话都觉得脏了自己的眼睛。
“爷,我是您忠实的女仆啊,您想不认我吗?”
“陈梦啊陈梦,亏你还知道,你是我的奴隶。”马志虎脸上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可他的心里却是乐呵呵的。
“这段时间,赚了多少钱啊?”马志虎口气冷冷地问。
“钱倒是赚了不少,全都在盒子里面,您打开来看看就知道了。”
马秋娘现在还接受不了他赐给她的这个普普通通的名字,觉得跟自己的身份不符,有失身份。
马志虎老气横秋地拿过盒子,打开盒子一看,“还是很不错的,这么多钱。”他心想。
“这么少?你不会私吞了吧?还是偷偷藏了些私房钱?”马志虎沉着脸,厉声喝道。
他自以为深谙女人的小心思,便经常用呵斥畜牲一样的口气呵斥女人,对待马秋娘亦是如此。
“爷,我为什么要藏私房钱?我无儿无女,我形单影只,我孤苦伶仃,我无依无靠,我举目无亲……”
“行了行了,你别在我面前装可怜了,全世界就你最可怜,就你最孤苦伶仃……”马志虎不想听她的嚎叫,便打断了马秋娘的叫苦不迭。
马秋娘可怜巴巴地跪在马志虎的脚边,埋着头,发髻如小山,巍峨。
几日不见,这小娘们儿越发的标致妩媚了,只要看一眼她的身段,就知道她过得很不赖。马志虎心想。
“去打一盆水来给我泡脚。”马志虎再次命令马秋娘。
“是,爷。我这就去。”马秋娘唯唯诺诺地说。
马秋娘说着,欲要站起身来走路,又被马志虎厉声喝住,“跪着去……”
“爷,奴家可办不到……”马秋娘话没说完,就被马志虎大声打断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
“爷,”马秋娘几乎要哭出来了,“我房间里没有汤水……”
马志虎听了这话,心中甚是得意,“哼哼,小贱人,知道我的厉害了吗?更厉害的,还在后头呢,等你给我洗了脚,再收拾你……”
“好吧,这名媛坊就是垃圾,房间里居然没有汤水这种东西。”马志虎不由得软了口气,说道,“那你站起身来,去打水吧。”
“哎,好的,爷!您稍等片刻,奴家马上就回来。”这时候,马秋娘的脸上才稍稍浮现出一丢丢女人该有的微笑。
房门一关,马秋娘走后,马志虎才慌手慌脚地从盒子里抓起白花花的银子,厚颜无耻地放进自己的口袋。
他喃喃自语道,“今年,我因为监管手下不力,玩忽职守,被陈梦和陈忠等小人联合欺负了一回,罚我一年俸禄。谁料,苍天护佑我,让我无意间寻到了这么一个赚钱发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