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和事佬,担心陈忠发飙,赶忙为刘宵说好话,“陈护卫,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刘宵一般见识,他喝醉了。”
“是啊,刘宵平时就这副德性,喝醉了更是变本加厉。我们都习惯了,陈护卫多担待点。”另一个礼官说。
刘宵见同僚出来摸黑自己,火气一下子就变大了不少,高声喝道,“你们都怕他陈忠,我偏不怕。他就是杀人凶手,害苏大人家破人亡,这种人还配做幽灰城的护卫?我呸……”
说着,刘宵朝地上啐了一口,以此侮辱陈忠。
这一幕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众人纷纷投来奇异的目光,陈忠感到自己的脸在灼烧,火辣辣的痛。
马胜从旁边一桌子上站起身,径直走到刘宵身旁,蛮横地问,“你刚才是不是朝我吐口水了?”
“你谁啊?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刘宵头也不回地问道,模样极其刁钻刻薄。
“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朝我吐口水了?”马胜脸上的横肉,因情绪激动,都抖动起来了。
“我朝地上吐口水,怎么成了朝你吐口水了?”刘宵玩起了绕口令的文字把戏。
马胜一字一顿地说,“我第三次问你,你是不是朝我吐口水了?”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马胜愤怒了,一把抓住刘宵的衣领,轻轻一提,刘宵整个人就悬在空中。
“放开我,你放开我!”刘宵这才看到棺材。
马胜不说话,提着刘宵,就像提着一只死耗子,径直走向门外,待出了门槛,往前一推,手一放,刘宵就惨叫起来。
“滚!今日,我不想再见到你。”马胜威胁道,“否则,我就要你半边舌头。”
刘宵认得马胜,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不敢再进屋,只好慢慢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灰溜溜地走了。
“陈护卫,对付那种宵小之辈,何必一忍再忍?”马胜进屋后,对陈忠说,“要不是看在苏大人的面子上,我就一刀宰了他了。他这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之举。”
“多谢马将军出手相助,陈忠不甚感激!”陈忠看了一眼坐在右手边的马志虎。
“陈护卫太客气了!”马胜笑道,“不打扰诸位大人喝酒!”
也许马胜看见了马志虎脸上流露出来的不悦神色,心慌气短之下,赶紧溜之大吉。
“陈老弟啊,你也太会做人了吧?”马志虎感叹道,“连桀骜不驯的马胜都被你征服了?”
“马护卫说笑了,我哪里会做人了?倘若我有马兄做人的一成功力,我现在就不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我祖宗了。”陈忠苦笑道。
“陈老弟,你心里怎么想的,我大概能猜出十之八九。王游违反军规,的确该死,哪怕当着苏大人的面,我还是这么说。”
马志虎依稀记得,他背着荆条去向陈梦请罪时,多亏了陈忠在一旁美言,他才得以躲过一劫。马志虎心里明白,这种时候,就是还人情的最佳时候。
“难得马护卫如此深明大义,陈忠心里就知足了。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陈忠举杯,“马护卫,我敬你一杯。今后,我们一起保护好幽灰城。”
“好!”
子夜时分,众人陆续离开苏府。陈忠和马志虎喝得醉醺醺地,踉踉跄跄地走在街市上,有说有笑。
谁料,前方闪过一道黑影。
“陈老弟,你有没有看到黑影,一闪而过?”
“在哪啊?”
“就在刚刚,就在前面?”
“他妈的,肯定又是采花贼……”
说着,陈忠醉歪歪地追上去,马志虎也跟着醉歪歪地赶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