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先起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现在,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陈忠欲言又止。
杨东生仿佛在这瞬间看到了黎明的曙光,高兴得两眼放光。
“请大人尽管吩咐,属下定当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你速速带领一队人马,去往天门峡谷巡逻,看看是否有异常。”
“属下领命!”
杨东生昂首阔步地走出军营。没多久,陈忠就听见了军队出发的脚步声,整齐而有力。
此时,陈忠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军营里,细听着营帐外秋风萧瑟。许多感慨,忽地窜上胸口,叫他好不难受。
王力的猝然离世,给了他无比沉重地打击。他忽然觉得人是多么卑微的存在,既渺小又短暂。人活一世,不如草木一秋。
继而想到自己已经三十七八岁了,仍然是一根光秃秃的棍子,茕茕孑立。有家却没人,跟没家又有什么区别。
转头之际,陈忠瞥见了王将军的尸首,突然感到恶心。对这种人,最好是眼不见心不烦。
“来人!”陈忠吼了一嗓子后,两个侍卫怯怯地进来。
“参见陈护卫!”
“把这个垃圾的尸体,给我扔到山顶上去喂狼。”
“遵命!”
两个侍卫抬起王将军的尸首,出了军营,便一直朝西边走去。过了许久,两个侍卫才灰头土脸地回来复命。
“报告陈护卫,已按您的吩咐,把王将军的尸首扔在了西边山头上。”其中一个侍卫禀告说。
“很好。”陈忠解气似的说,“你们也别怕我,我陈忠向来赏罚分明。”
“对于这种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将军,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路一条。而对于有功劳的士兵,我一视同仁地提拔。你们俩下去领赏吧!”
“多谢陈护卫!”
两个侍卫走到军营门口,又被陈护卫叫住,“去把那些伶人叫到这里来,顺便叫个炊事员来清理一下这地上的血污。”
十来个伶人排队站在军营里,陈忠从左到右,把她们打量了一遍。
问道,“你们都是伶人出身吗?”
众伶人只是胆怯地盯着陈忠手边的宝剑看。却没人吱一声,没人敢吭声。……
“放心,我不是王将军,我不会伤害你们的。”陈忠见没人吭声,口气变得温和一些,和蔼地再次问道。
“回禀将军,我不是伶人……”声音怯怯的。
接着,一个又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我不会跳舞……”
“我不会唱歌……”
“他把我们都糟蹋过了,我们没脸见人了……”
顿时,一片哭声骤起,哭得人心痒痒。
“我们还有什么脸回家去。家里人恐怕早就以为我们被土匪强盗抢去,做压寨夫人了……”
怨声载道,陈忠一筹莫展。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陈忠一筹莫展的时候,军营的门帘被一只沾满鲜血的手拉开。
杨东生顾不得许多军规礼节,急急忙忙地冲进军营来,脸上全是鲜血。
吓得站在一旁的乡村女孩子们,慌不迭地闪到一边,个个脸上都流露出了惊骇之色。
陈忠感到事情不妙,目不转睛地盯着杨东生,起身问道“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