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马志虎正要和吴媛媛共进晚餐时,忽然察觉到屋顶上有动静,一向敏感多疑的马志虎很快就猜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夫人的厨艺,不减当年啊。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为了不惊扰房顶上的来者不善,马志虎装出一副风平浪静的样子。但是,他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头上的屋顶,不敢眨一下眼睛。
吴媛媛其实早就知道房顶上有人了,当时她正坐在梳妆镜前,精心地梳妆打扮,搽胭脂抹口红。灵敏的耳朵却捕捉到了房顶上的轻微响动。
不过,她以为是夜猫取道而过,也就没放在心上。直到此时,马志虎的示意才让她彻底明白周围潜伏着怎样的危机。
马志虎双膝一屈,欲想冲破屋顶,将房顶上的偷窥者、监视者一把逮住。却被吴媛媛使劲地拧了一下胳膊,痛得叫了起来。
“夫人,下手真狠!”马志虎佯装和吴媛媛打情骂俏,“好久没这么刺激了。”
“一会儿吃完饭,更刺激呢!”吴媛媛也配合着演戏,“快快快,坐下来,赶紧吃完饭,我已经很是迫不及待了。”
对于吴媛媛的暗语,马志虎已经心领神会。于是,两人开始坐下来吃饭。表面上风轻云淡,可心里早已汹涌澎湃。
“真香!这燕窝,还是当年那个味道啊。”马志虎故意大声地说。
“不仅是这燕窝,还是当年那个味道。我也还是当年那个味道。”
虽是演戏,但从演戏的台词来看,吴媛媛的风骚,似乎高人一等。
这顿饭吃得真是不舒服,马志虎的额头上已然冒出汗珠来,在灯火的照射下,细碎得像是沙滩上的金黄色细沙。
终于吃完了。
“来人,”吴媛媛娇声娇气地喊一声,顿时进来两个仆人。
“把这残羹剩饭拾掇走。你们要是不嫌弃,也可以吃了。要是嫌弃,就拿去喂狗。总之,不能浪费粮食。”
“小的们哪敢嫌弃,能得到夫人和老爷的赏赐,是小人们的荣幸之至。”
两个身着粗衣麻布的小厮毕恭毕敬地说,嘴角溢出的笑,足以诠释奴颜婢膝的精髓。
“你们知道就好,夫人对你们就是太仁慈了。”马志虎厉声说道,“还不快滚。”
仆人端着赏赐的残汤剩水,高高兴兴地退出门去。
“夫人,去花园里散散心,可好?”
马志虎想逃走,他不喜欢呆在这种环境里,既不能打个痛快,又不能骂骂咧咧,真是怪折磨人的。
“我正有此意。”
说着,吴媛媛就挽起马志虎的手,扭着屁股,一扭一扭地走出房间,走入了朦胧而微冷的夜色中。
一座凉亭,飞檐上的雕梁画栋被灯笼照得亮堂堂,宛如白昼。
“现在总该安全了吧?”吴媛媛气不打一处来地说。
马志虎仍旧不放心,多疑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万物寂静,没看出哪里不对劲。悬在胸口的心,这才落到肚子里去。
“夫人,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去抓人?”
“蠢货,现在什么节骨眼上,岂能容你胡来。稍不小心,我的下半生还得颠沛流离,而我再也不想过那种一惊一乍的生活了。”
吴媛媛是个精明强干的女人,这和她少女时代的悲惨经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少女时代的吴媛媛,原也不是这般泼辣蛮横。她和万千少女一样,温顺、美好,处处可爱,单纯地认为人间是美好的,是值得的。
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熊熊大火,将她的栖身之所烧成灰烬,把她对世间的美好看法也随之烧化。
十年前,名媛坊。灯火通明,昼夜不歇。浪荡子弟,胭脂俗粉,成双成对,欢乐不息。
夜阑人静时,名媛坊的厨房突然失火,火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