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故意把那玩意儿给忘了。烤串的生意越做越大,小镇的市场上已经饱和了。
李棠漪就想到回上京去,那里人多地阔,前景更好。所以她把这里的生意交给几个伙计,每人按股份制分酬,不怕他们不尽心尽力。
而后,李棠漪带着海月和小滑头回上京,买下一个铺面,继续开展烤串生意。
上京繁华,又是天子脚下,各种奇闻异事也多。李棠漪每天忙碌在市井之间,自然会听见许多宫内宫外的故事。比如最近太子和六殿下闹了矛盾了,引得皇上烦恼不已。
李棠漪对其他事情也罢了,唯独这一件甚感兴趣。候府是官宦之家,朝廷的一点风吹草动都会牵涉到侯府的安稳。
虽然说自己只是李棠漪的代替品,可是既然代替了她,就得替她负一点责任。
老太太和秦小娘可恨,李候爷却是个慈父,又是忠心为国的好官。所以李棠漪不想置身事外。
她趁着卖烤串的时候跟人打听,太子和六皇子到底怎么回事。结果那些买烤串的人,不是摇头不知,就是不愿意说,还劝李棠漪少打听这些闲事儿,免得惹祸上身。
一天,小滑头回来了,兴冲冲地告诉李棠漪,他搞明白了一切。原来他看见李棠漪为此事烦恼,就跑到茶馆去,一边卖烤串一边听那些人谈论。
茶馆里的人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甚至连宫里的太监也会去喝茶,什么事情在茶馆里都隐藏不住。
“事情就出在那块金锁上。”小滑头抱着茶壶喝舒坦了,说道:“有一天请早安,太子突然当着皇上问起,六殿下那块金锁去了哪里,六殿下回呛太子多管闲事,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就当着皇上吵了起来。”
李棠漪凝眉听完,立即吩咐:“你快去,把那金锁从当铺取回来,免得惹出乱子。”
小滑头一拍咳声叹气:“我已经去过当铺了,可是当铺已经不是原来的老板了,我拿出当票来,他说这都是原来的生意,不是他接手的,他不管。”
李棠漪瞠目结舌,一跺脚叹道:“完了,这是走漏了风声,叫太子给知道了,原来那个当铺老板一定是太子的走狗。”
海月一旁听了也着急起来:“这可怎么办啊?六殿下的金锁没了,可不是一件小事情,无论是丢还是送人,皇上都要惩罚他的。”
李棠漪凝眉在地上踱步,半晌之后说:“我做的事我来承担,小滑头,你把当票给我,我要进宫去!”
海月惊骇而担忧:“小姐,会不会有危险,你也忒大胆了吧?”
李棠漪背手凝眉,摇头叹气:“谁叫我就是这个臭脾气呢,见不得别人落难,我怀疑我上辈子是一条汉子!”
接着,她又说海月:“你别杵着了,快去打包一些烤串,我带进宫去,也让那些太监宫女尝尝新鲜。”
海月似乎也习惯了小姐的荒唐举动,做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来也不觉得稀奇了。
最后,烤串打包好了。李棠漪走前叮嘱小滑头和海月好好照顾生意,等她回来。
皇宫是不容易进的,即使李棠漪是侯府小姐,可是那些守门的只认识令牌,没有令牌者一律驱赶掉。
李棠漪早有准备,往守门的手里塞炸串,笑嘻嘻地说:“这是街头最流行的小吃,东宫太子殿下要吃,叫我进到东宫去。”
守门的半信半疑,可是又怕是真的,将来太子会怪罪。再说这玩意儿还真挺好吃,于是就放了李棠漪进宫门。
李棠漪又用同样的方式跟很多个宫门守卫周旋,最后到了东宫门前,炸串都快送光了。
唔!反正太子不一定稀罕这玩意儿,没必要给他留着。李棠漪折腾一顿有点饿了,就找到一棵树,坐在下面叉开两腿,把剩余的炸串拿出来果腹。
太子回宫了,侍卫在前面开路,太监宫女在后面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