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语安忙进屋去拿出一盒塑料做的‘陆战棋’,拉着妹妹出了门。
施唯嘉目送两个小孩远去,唇线慢慢抿起。
“大姐,有件事想拜托你。”
苏翠姗打了个激灵,施唯嘉随了苏玉春,也叫她大姐,起初还觉得挺好不生分,如今就怕这一声大姐成真,以后真成一家人。
“昨晚车票的事不说你也明白,我现在没什么本事,成分也不好,她要是跟着我肯定受苦。”
“”
“她还不知道我的心思。”
“”
“我没办法等她回来,请大姐帮我传个话,她要是愿意就等我四年,四年后回来娶她。”
施唯嘉眷恋的看向苏玉春房门的方向,或许在车厢里的惊鸿一瞥,他心里从此多了个人,可一个前途无望的盲流是给不了苏玉春幸福的。
甚至不敢亲口对苏玉春说出等他四年的话,一直蹉跎了两日,本以为晌午后一起进城前还有机会。
“大姐信我,四年后我一定回来风光娶她。”
苏翠姗只觉喉咙发紧,心里七上八下,嘴上一句话都说不出。
陌生男人催促着施唯嘉。
他恳切的看着苏翠姗,咬着牙槽紧握双手,恋恋不舍的转身。
苏翠姗六神无主的出了门,浑浑噩噩的准备到生产队去办公。
院门口用小揩端正写着‘生产大队’四个字,这还是陈为民听说施唯嘉会写字,特意让人题的。
“大姐,傻站在这干啥。”
苏翠姗吓了跳,猛的转身看向苏玉春。
“不是说去看物料,得下午才回?”
“去了没找到人害我白跑一趟。”
苏翠姗犹豫的看着妹妹,脱口而出。
“施唯嘉提前走了,说是朋友买好了车票,时间不等人。”
“走得这么急?留下什么话没?”
苏翠姗心里重重一咯噔,不自在的挪开了眼神,心想二妹和二妹夫说得对,女人青春就这么几年,而且妹妹现在又有前途广阔的未婚夫,不能被施唯嘉白耗着!
她不自在的笑了笑。
“什么都没说,走得很匆忙。”
苏翠姗是善良的女人,此时良心备受煎熬,又听苏玉春道
“什么时候走的,要是刚走我还能去送一送。”
苏翠姗知道按照对方脚程,苏玉春骑单车肯定能追得上,可要是碰上面,她的良苦用心可全白费。
“早走了,哪里能追得上。”
苏玉春挺惋惜,可还有一大堆事等着她去做,忙碌间也不再惦记着没能和施唯嘉告别的事。
晌午过后,苏玉春跟着二姐,二姐夫进了城。
二黑过得挺好,护士得了苏玉春的嘱托,再加上二黑嘴巴甜会说好话,和护士站和同病房的人相处得都好。
之前嫌弃过二黑的那床患者已经出院,整个八人间病房里只剩下四个患者,平时都会照顾最小的二黑。
苏玉春来时,二黑正拄着拐杖看其他患者下象棋,一边嗷嗷叫。
“大爷,不该下这里你得下这”
老大爷火了,呵斥
“观棋不语真君子,懂不懂。”
苏玉春叫了声,二黑兴高采烈的迎上,‘春儿姐’‘春儿姐’的直叫唤。
苏玉春带来了一袋山丁子。
二黑以往秋天都和小伙伴爬树摘山丁子,没想今年还能吃到,捡起一串黄豆大小的山丁子,吃得龇牙咧嘴。
他机灵,还不忘同病房的其他患者,一袋山丁子分完也只剩下一点。
苏玉春就喜欢二黑这种感恩的性格,笑着说“你翠姗姐发工资了,特意匀了钱让我带来,说是稍后买大骨头熬汤,以形补形。”
听翠姗姐还挂念着自己,二黑感动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