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这事有大人。”
苏翠姗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不该劝,林庆元两口子太过分,她就没见过这样的家长。
苏玉春问二黑,“你真想好了,要断绝关系?”
二黑笃定点头,“是,断绝关系后,我生病花多少钱都和他们没关系。”
所有人都看着沉默不语的林庆元。
他心里有两个天枰,一个是要花费很多医药费的大儿子,另一头是估量断绝关系后会有什么损失。
毕竟是亲生的,林庆元心里诸多不舍,咬牙切齿道“你这孩子!不治不行么,我和你妈都看不见,不也活得好好的。”
“就算现在不断绝关系,回去之后我也不认你们,出去乞讨都好过在家里。”
这话激怒了林庆元,盲杖‘砰砰’的砸地上。
“随便你!”
苏玉春道“村支书和队长,妇女主任都在,大家做个见证,今天二黑和林庆元一家从此断绝关系,医药费和林家也没有关系,同样以后二黑怎么样,林家也不能管。”
她知道法律上不支持亲血缘断绝关系,就像当初苏家辉一家要好坐牢的王桂珍断绝关系以求自保。
但林庆元两夫妻都是文盲不懂法,估计也不会想那么深,先断绝关系再说。
二黑朝苏玉春投去感激的一瞥。
苏翠姗却谴责的看着妹妹,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是会惹一身腥的。
苏玉春很快拟好两份一模一样的声明,念给林庆元听。
“我,二黑,大名林灯,从今天起和林庆元,张铃霞断绝父子,母子关系,看病所需要的任何医药费不得向两人索取,与此同时,以后林庆元,张铃霞两人不得以任何理由要求林灯付赡养责任。”
陈为民看林庆元,“还说什么,当然是儿子重要。”
林庆元却伸手,低声说“给我。”
一屋子的人心冷到了骨子里,整个病房的人都看不起林庆元,孩子有事砸锅卖铁都要救,就没见过这样的男人。
林庆元在满屋的谩骂声里印了手印,他听见二黑的哭声,忽然转身就走。
没有人去追林庆元,他在医院走廊跌跌撞撞,靠着记忆走出医院,一想到以后少了个儿子就心里凄凉。
“老哥,咋的脸色这么白,是家里人出事了?”
林庆元察觉有人挨着身边坐下,随后声音又起
“是不是急需钱,我这又来钱快地方。”
林庆元动了动耳朵,“我是瞎子,什么都干不了。”
那人笑了,“别说是瞎子,就是瘸子,那份钱都能挣,不远处就有一个血站,你只要坐那抽点血,钱就能到手里,一次能挣三十五。”
“这么多。”林庆元支起耳朵。
“那可不,咱们身体里最多的就是血,抽一点啥事都没有,还免费赠送一盘炒猪肝。”
林庆元心痒痒,问“怎么去?”
见他同意,那人话锋却又一转,“不过这35块不能全给你,得先给血头三块钱,至于我的介绍费,要你两块钱不过分吧。”
林庆元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忙催促人带他去。
苏翠姗出来找不到人,只好又回病房。
二黑听闻表情淡漠,只是拉着苏玉春的手。
“春儿姐,这次你救我,以后做牛做马报答你。”
“这事本来就是因我而起,再说以后你就是我弟弟,不用客气。”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匆匆走进病房,环视了一圈问“谁是苏玉春。”
见了苏玉春,那人笑笑,“我是章容先的朋友,他让我送你们到省,单位的车我开来了,赶紧准备准备,一会就出发。”
苏翠姗眉开眼笑,“妹夫就是有能耐。”
未婚夫被夸,苏玉春心里也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