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为啥两个孩子不同待遇,这二黑没病没灾也是男丁,不应该啊。”
苏翠姗十分不解,她内心深处还是想要男孩的,二黑要是她儿子,疼到心肝里。
“张铃霞本来不是瞎子,年轻的时候上工的时候摔伤坏了眼,后来经人撮合嫁到这屯。她长得漂亮,会唱歌,就是知青唱得都没她好。
刚嫁过来头年,公社陪着上头检查的领导来屯里,还有文工团表演,凑巧就听见张铃霞的歌声,恰好那时团内缺少一名领唱,张铃霞成分也没问题,就想着破格录用,偏偏那时候张铃霞却怀孕了。”
苏玉春接口“所以张铃霞怨恨二黑毁了前程,对他不闻不问?”
村支书点头,这事搁谁身上都不好受,要是当初张铃霞跟着文工团走,如今肯定不是窝在屯里,她心不甘!
苏翠姗真着急“可孩子是无辜的,现在也不知生死。”
苏玉春道“二黑不知道咋了,比关在屋子里没办法出声,林丁还说二黑动不了。”
村支书也很为难,总不能因为捕风捉影的事情强闯林庆元家,那两个人情况特殊,要是到公社去告状,十有八九能成功,到时候还被安一个欺负残疾人的帽子,谁都受不起。
苏玉春想了想,“我家有两条鱼,要不书记帮帮忙,就说是村里给的福利,他们一走我们再进屋。”
她怕村支书有顾忌,忙说“这事要出岔子全算我头上。”
苏翠姗匆忙回家取鱼,苏玉春又悄悄回到了二黑家。
此时天也黑了,家家户户只听得见狗吠声。
不一会,生产队的一个干事来喊林庆元两夫妻,苏玉春等人走后赶忙进院子,捡起石头去砸锁。
“二黑,别怕,姐来救你。”
她砸不开锁,摸黑进了堂屋。
从来没见过一个家可以脏乱成这样,没有桌子,锅碗瓢盆就放在地上,墙角支起的床也是木板拼接,蚊帐黑得看不出颜色,地上和墙壁是一层厚厚的黑垢。
苏玉春忍着空气里的异味找到了两把小钥匙,去隔壁屋开了门。
看见二黑的情况,她眼泪簌簌落下。
只不过小半个月没见,这孩子受得跟皮包骨似的,手臂只有一根枣木刺大小,骨头连着皮。
二黑的右小腿反折向内扣,和大腿绑内侧绑在一块。
“二黑,腿咋了,骨折还是受伤?”
苏翠姗不放心也举着煤油灯过来看看,见半个月活泼的小孩如今这副惨样,也流泪不止。
苏玉春怕那两口子回来,赶忙带二黑离开。
二黑的右腿完全走不动,两姐妹也不背不了。
看到落泪的两姐妹,二黑总算是回了神,嗷嗷的哭出声。
“是我不好,不该叫你干活。”
“为春儿姐干活我愿意,在家里吃不饱,在春儿姐家能吃饱,你说要靠双手挣粮食,不能不劳而获,我知道都是为我好,就算被打死也不怨你。”
听他这么说,苏玉春心化成一汪水。
多懂事的孩子,怎么就有这么狠心的父母。
“腿是伤哪了,让姐看看。”
苏翠姗举着煤油灯,苏玉春凑近了看,一碰小腿,二黑就喊疼。
“三叔说城里挣钱简单,要带我去乞讨挣钱,还说小孩子残疾挣钱更多,要打断我的腿。”
两姐妹浑身一激灵,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二黑边哭边说
“三叔还说,残疾了去乞讨,一年可以给家里十几块钱。”
“混蛋,混蛋!”
苏玉春气得浑身发抖,牙槽咬得磕磕的响,强忍着辛酸愤怒
“腿是怎么回事?”
“三叔说,先把腿这么绑着,等没了知觉后敲断就不会疼”
“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