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袄子就能过,今年穿了三件还冷飕飕的。”
她从随身携带的小篮子里捞出一包松花江牌的白糖袋递给徐敏秀,“去泡点糖水,让你妹补补身体。”
“好咧。”徐敏秀一口应下。
苏玉春心里暖烘烘的,这年代,糖比盐还精贵,待客的时候上一碗糖水,那代表真的看重这个客人。
舅妈把珍贵的糖都拿来了,是真的从心眼里心疼她呢。
毕竟白糖限量供应,每家就这么一点,是稀罕物的,平时家里来了贵客,或者是谁生病了,才会扣出一点泡水。
苏玉春虽然不在乎这碗糖水,可是很感激舅妈一家有这份心意,看着舅妈家陈旧的摆设,她心里发誓,要是以后发达了,一定要拉舅舅家一把。
徐敏秀端了碗糖水进屋,放到炕桌上,笑眯眯的示意苏玉春趁热喝。
苏玉春喝了一大口,糖水甜丝丝热乎乎的,从喉咙窜到胃里一阵的暖意,她接着又喝了几大口。
看她喝得开心,秦淑芬母女也就高兴,围绕着苏玉春坐。
苏玉春让她们也喝,可两母子一个说不喜欢甜的,一个说在家里天天喝,就是不愿意碰。
期间苏玉春问候起了大姐,她还想着初三去给大姐拜年。
对于刘壮国这外甥女婿,徐爱民是一百个不满意,当初看着人挺老实,身体也硬朗,没结婚的时候看哪哪都好,结婚后越来越不是东西。
只有没本事的男人才打老婆出气。
他也心疼外甥女啊,可是有什么办法,人都嫁过去了,他们这些娘家人也管不了那么宽。
这些年刘壮国没少打苏翠姗,头两年打得狠,苏翠姗有时会跑来家里避难,干巴巴的坐个几小时还是得带着满身伤痕回去。
想当初,苏翠姗当姑娘时也是村里一枝花,当时有个外乡小伙子想娶她做老婆,王桂珍不想苏翠姗嫁得太远,就擅做主张收了刘壮国家的聘礼。
五十个鸡蛋,一面镜子,一床辈子,还有三十块钱的聘礼统统进了王桂珍的口袋里。
收了聘礼后,王桂珍这才到儿子家里宣布决定。
当时苏翠姗一家都不知道刘壮国是从哪冒出来的,靠谱不靠谱。
苏翠姗的阿妈还和王桂珍吵了一架,可是聘礼都收了,老太太又不肯退,就找徐爱民打听情况。
当时刘壮国这小伙子还没看出妈宝男的特性,徐爱民瞅着小伙子挺精神,体力好,挣起工分不含糊,就说了不少好话。
结果这亲事就这么定了,从此害了苏翠姗一生。
几年前,徐爱民听说要娶苏翠姗的小伙子如今在城里混得不错,吃穿不愁,连三大件都攒齐了,更加觉得对不起外甥女。
其实,苏翠姗第一次被刘壮国打的时候,徐爱民操着铁秋就去为外甥女主持公道。
可是刘壮国凶悍,根本就不把徐爱民放在眼里,等他走后打得更凶,还放话说,下一次要苏翠姗再敢找娘家人来,他就打得更重。
而且苏翠姗的那个婆婆嘴巴厉害,公然放话,说这个媳妇是花钱买回来的,就得给刘家做牛做马,别人管不着。
遇到这不讲理的两母子,徐爱民是真的没辙,他一辈子老实本分,从来没和别人起过冲突,实在是骂不过。
从此之后,苏翠姗受了气不敢来,他也不敢去看外甥女,看了也帮不上忙,平添难受。
今儿来三安屯的时候经过刘壮国家,看两个丫头还穿着旧衣裳,脏兮兮的杵在门口玩泥巴,脚上也没双棉鞋,徐爱民心痛却不敢说,否则老刘家又有得骂了!
坐了一会也快到了晌午,秦淑芬给徐爱民使了眼色,催促丈夫回家。
谁家里都没几两肉,总不能赖在这里吃饭。
“生产队的大白猪最近要产仔,动不动就嗷嗷叫,我得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