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母一进来,薛小兰立刻就出卖了毛毛。
“妈,二毛是毛毛养着的,按理这绳子拴的好好的,怎么让二毛挣脱?我看你不如问问毛毛。”
薛母这会儿还在气头上呢,不能和畜生计较,可要是人做的坏事儿,她就有意见了。
走出去,将毛毛喊到一边,问是不是他放了毛驴。
毛毛当然不承认“奶奶,真不是我,是二毛它自己挣脱的!”
“哼,既然这样,明儿我就卖了它,让它以后做坏事儿!”
话音刚落,毛毛就拉住了薛母的衣服。
“奶奶,别卖了二毛,是我,是我不好……”
毛毛将自己私自放了二毛的事儿,告诉薛母。
薛母再告诉薛丰收,小孩儿在过年前,被狠揍了一顿,第二天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但是你再问他以后还敢不敢让毛驴儿做小偷,他肯定是不敢的。
……
隔天,程安这个女婿来丰收大队的事儿,传遍了整个大队。
正好是农闲,加上马上过年了,图个喜庆,不少人直接就上门来了。
跟看稀有动物一样,对着程安那叫一个评头论足。
有人夸,自然也有人贬。
有人说程安太瘦,一看就不是个能干农活儿的。
还有人说程安长得太英俊,不靠谱。
女人找男人过日子,得找个丑的,不然时刻得提防男人是不是在外面沾花惹草。
程安刚开始听,还觉得新奇,时间久了,也有了免疫力。
反正也说不出什么新鲜词儿,加上薛小兰被村里不少妇女拉着手,问城里的事儿,程安也插不上话,就就出去走走。
没想到,刚了没多远,就和钱秋月撞了个正着。
钱秋月身上穿了个破棉袄,浑身冻得瑟瑟发抖。
瞧见程安,她露出惊讶又激动的表情,“程安哥哥——”
程安“站住,你别过来!”
“程安哥哥,你……你真的不认识秋月了?”钱秋月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认识!我应该喊你江秋月,还是喊你钱秋月?”程安脸上没什么表情。
被程安这么说,钱秋月一点也不尴尬。
脸皮对她来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是大哥和你说的吧?”钱秋月道。
“那可不是你大哥。”
“我知道,大哥怪我欺负过香云嫂子,但我那时候真的是不懂事,现在……现在我才知道,当初他们对我有多好。
程安哥哥,我想回家,我想见爸妈,你帮帮我好不好、带我去给他们打个电话。
我不求回去,只要打个电话,听听他们声音,也是好的!”
钱秋月哭的梨花带雨,虽然现在的她,不够好看,但越是现在这样落魄的样子,越是容易让人心生怜悯。
只可惜……
“你要打电话,你自己去打,找我做什么?”
“程安哥哥,你不知道,我二弟和三妹两个,不给我一分钱,我打电话没有钱,而且他们……”
“行了,我不想知道你过得怎么样!我劝你也别动什么歪脑筋,当初他们送你回来,惩罚是轻的,换做是我,我绝对让你去坐几天牢,毕竟坏事,你也没少做!”
程安说出口的话,比江卫民还狠。
甚至不给一点钱秋月靠近的机会。
走投无路,钱秋月一把跪在地上,“程安哥哥,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我真的知错了?”
程安目光闪了闪,原本想去扶人的,终究没上去。
“你犯不着这样,你的事儿,我管不着,也不会去管!哪怕你真的知错了,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程安的话,无疑是残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