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容景湛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冷。

“你知道？”

青鸢缓缓回头，眸中千万种情绪汇集成一种试探，“连皇后娘娘都怀疑我的真实身份是洛泱，睿智如你，又怎会不怀疑？你一直装作不知，间接利用别人，来查青鸢的身份么？甚至利用皇后娘娘，昨日在天牢，想必皇上一直在门外吧！”

两道犀利的目光对视，一瞬间空气都凝固了！

“你果然很聪明？”

被看穿心思的容景湛不怒反笑，坦然承认，“没错，从皇陵崩裂后，朕就开始怀疑你的身份了！但怕打草惊蛇，一直没有亲自动手去查。给你心头血，也是一个契机！”

青鸢垂眸，后背不禁阵阵发寒，果然帝王之心瞬息万变！

“果然啊！”青鸢长吁一口气。

“你掘洛泱孩子的坟是何目的？”

青鸢心中一痛，他终于问到了这个问题。

“皇上忘了，我是医女！自然对有价值的尸骨会加以利用！”

“什么意思？”

“因为他是孩子，又在血池泡过，尸骨剧毒无比，刚好可以提炼出来做蛊，所以我就偷了！”

说出这话的时候，青鸢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容景湛，确信无疑能捕捉他每一丝表情变化。

容景湛蹙眉，“那孩子的尸体在血池泡过？”

“呵！皇上贵人事忙，又怎会记得如此小事？”

青鸢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嘲讽。

“不管如何，那孩子的尸骨，你不能带走。”

他那时在气头上，不愿听到有关孩子的任何事，所以竟全然不知。

如今更没有意义跟不是洛泱的女子纠缠这个问题。

“皇上说什么，青鸢照听就是！”

虽然听到这个答案，她有些失落，但也只是失落，继而她又道，“如此，确定了我不是洛泱，皇上是不是很失望？”

她的话仿佛刺到了容景湛的痛处，黑眸渐渐浮漫上一层悲凉。

难以言喻的悲痛缠绕着他的心，他瞬间像变了个人般，猛然掐住青鸢的脖子。

“你……到底是谁？”

她的身份，确实是迷，自从确认她不是死而复活的洛泱后。

他曾派暗探连夜彻查青鸢的来历，得到的消息是，她住在云山之巅，善蛊，善医！年龄不详，经历不详。

几乎没有一个有用的线索，她真的很神秘！

“呃……”

青鸢发出细微的闷哼。

“说，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容景湛拔高音调，手指的力度骤然加大。

“呃呃……”

青鸢觉得呼吸越来越弱，可她眸中并没有一丝面临死亡的恐惧，那种决然，竟让他如此熟悉，脑海里，不由闪过洛泱死前的样子。

他的手颤了颤，尽不舍得再加大力度。

两人互不相让，气剑拔弩张时，跪在门外的丫鬟看到这一幕，惊慌地往前挪动几步。

“皇上，不可！”

容景湛侧过脸，戏谑的盯着丫鬟，“不可？ ”

丫鬟连忙哀求，“皇上，娘娘中的毒，只有她能解，求皇上手下留情，别杀她！等她替娘娘解完毒，再杀她不迟啊！”

“朕倒忘了，皇后的事！”

容景湛嘴角扯出一个不明所以的笑，挑眉道，“青鸢，你当真不说？”

“我……我只是青鸢，皇上要我说什么？”

她倔强如初，丝毫不受他气势的影响。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容景湛黑眸闪过冷芒，猛然加大力度，青鸢只觉眼前天旋地转，意识一点点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