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夫人没在纪家逗留太久,免得被人发现,等她走了,纪家的东西收拾的也差不多了,阮盼特地去书房见了纪天刚一面,把父亲的意思跟纪天刚说了下。
纪天刚点了点头,“亲家这样的想法虽然冒险,但是这是保全我们两家的唯一办法了,国舅此人不可相信,与虎谋皮不如奋力一搏,盼儿,今晚咱们就出发去安都。”
阮盼点头,既然打定了主意,就等着谢家军辅佐太子登基便是,有盼头他们就有回来的那一日。
纪璞瑜一直忙活到了晚上才有空来找她。
“行囊都装箱了么,盛京还有什么朋友要见的么?”
纪璞瑜擦了把脸,笑了笑道“哪还有什么朋友,像岳母大人说的,等咱们太子殿下登基了,到时候虎牢关那群小子也回来了,一起聚聚也来得及,我去街边给你买了最爱吃的点心,路上可以吃。”
阮盼抿唇,在背后抱住了他,“会好起来的,对吧。”
纪璞瑜听着她这有点不自信的疑问,笑着将她拉到了怀里,“会的,以前读书,常常看到文士弃文从武,如今我也尝尝那种感觉,往后也让你出去显摆显摆。”
“我显摆什么,我又不图你是什么大英雄,我只想你做我一个人的好夫君。”阮盼掐了一把他的腰身,“好了,咱们走吧。”
纪璞瑜拉着她的手,再回头看了眼这间房,“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嗯。”
纪家的人是趁着城门关闭前,悄悄离开的,与此同时,盛京城许多人家也没睡着。
魏然的狼子野心在这场丧礼上昭然若揭,他们各个都在寻思着这往后风向怎么吹,自己该怎么表态,万一站错了队伍,可就是万劫不复了。
吐谷浑草原
帐篷被掀开,慕容桀看了眼送信过来的奴隶,将信打开,皱眉道“那么多部队,都没了?”
他现在躲在这种偏远地区,草叶稀疏不说,也就两千人负责保护他,营地里的女人还都是抢回来的商旅所带的家眷。
不过相貌平平,他自然不看在眼里,恨不得早点返回吐谷浑王庭。
因此消息也十分落后,现在才知道三国联军失败,可敦借给柞木明的兵就是有去无回!
“这蠢女人终于落在我手里了!我要见魏王,现在便是我当可汗的时候!”慕容桀眼里迸射出对权利的渴望!
这女人一直把持这王兄身边的势利,在他落败后,顺道就接管了他的部落,现在居然作死,相信了柞木明,借兵两次,现在吐谷浑成了个空壳子,除非让他接管,不然这可敦的威信也将荡然无存!
来禀告的奴隶抬起头,看着慕容桀这猖狂激动的模样,默默勾唇一笑退了下去。
而大魏的军队,在紧赶慢赶后,于今日正式进入了魏王庭。
赵曼盛装打扮,在于柘的虎视眈眈之下,陪伴在太子秦陵身边,踩着从城门到宫门铺设的红毯,在魏国民众的目光下,完成了成婚典礼。
虽然只是侧妃,但也给足了大楚面子,与娶太子妃时只降了半副一仪仗。
其实赵曼明白,这是秦陵为了维护与大楚之间良好的关系才举办的,不然她一个侧妃,着实没有资格与太子一同走过神坛,完成祭天仪式。
等大婚仪式后,在于柘的坚持下,撤去红毯,于冕的灵柩被抬入王城,全城百姓很快就知道了于冕的死讯,都震惊于新一代的主将年纪轻轻究竟为何而死。
这是于柘对太子小小的报复,秦陵知道于冕的事情瞒不过,但还是领着赵曼去拜见魏王。
赵曼很紧张,她这段时间陪伴在秦陵身边,也知道他这个太子当的极其不容易。
魏王猜忌他,不信任他,所以他没走一步,都必须要尊重魏王,不能让魏王觉得他有取代之心,将自己留下,也是冒着风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