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男人的友谊来得就是这么突然,谢容一直在燕驰的房间呆到了三更天,才醉醺醺的回来。
华世宜半梦半醒的时候,床铺凹陷了下去,随即一副滚烫的身子便抱住了她,济州这边已经入夏,自然跟盛京的天气不能比,华世宜没多久就闷出了一身汗,黏在一起难受得紧。
她没好气的推开他,“喝了多少酒跟个醉猫似得回来。”
谢容估计是真的有些醉了,摁着她在床上,瞎亲了一会,等华世宜恼了要踹人了,他一手拽着她的系带,一边闭上了眼睛躺在她边上,嘴角带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华世宜闻着他身上的酒味就想发火,可是看着他这样子,又有点不忍心。
“娘子。”
“宝贝。”
“你理理我。”
谢容晃了晃她的身子,华世宜翻了个白眼,“三岁的奶娃娃都比你成体统,说吧说吧,又是闹什么呢?”
谢容突然单手支颐盯着她看,他眼尾是上挑的,往下看人的时候,自带一股魅惑,华世宜决定不能再这么纵着他,背过身去道“要是还清醒着就去给我洗澡,别没得回来熏我。”
谢容喟叹了一声,从后面抱住她,一个不含情欲的拥抱。
“世宜,我今天很开心。”
华世宜不解,“开心什么?”
“我告诉了他我的身份。”
华世宜静默。
十八岁的谢容,灭了族,没了亲人,成了婚,如今也能用真实的身份结交朋友,不用再与对方虚与委蛇,她喉头滚了滚。
“那他是不是很意外?”
谢容点头,嘴角带着笑,“他问我姐夫知道么,我现在倒是有些期待姐夫知道后的样子了。”
华世宜抿唇浅笑,“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揣着这个坏心思呢。”
她转过身,谢容便在她颈窝轻轻咬上一口,华世宜吃痛,嘶了一声。
谢容含着她的肩头语气含糊道“你说我肚子里揣坏水。”还有些小委屈。
华世宜瞪着他,“你真醉假醉,别是故意假装的吧。”
谢容撅起嘴在她那边蹭了蹭,“反正我今天高兴,你陪我说说话。”
“你说。”华世宜困得打了一个秀气的哈欠,想起了商盟那次,这小子喝醉酒也是一副粘人的德行。
等了会,发现旁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华世宜侧目,刚才还粘着她要说话呢,现在闭上眼就直接睡着了。
华世宜气笑了,随后将他身上的外袍扯下来,甩在床尾,“臭小子,喝得烂醉,臭死了!”
骂完后,她又亲了他一口,“明天再跟你算账。”
到了天刚蒙蒙亮时,华世宜猛地惊醒,去推身边的人,谢容宿醉,这脑子里还一团浆糊,将作乱的小人摁进怀里,“还早呢。”
华世宜急了,“上朝要迟了。”
谢容睁开眼,与她对视片刻,倒是华世宜率先避开了他的眼神,“我给忘了,咱们再也不用上朝了。”
她默默躺了回来。
谢容揉着她的背,“我昨晚上喝了酒,说胡话,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华世宜想起刚才梦里的一幕,摇了摇头,“还好,只是梦到了司马淳,问我大魏军马兵临城下,该如何是好,然后便惊醒了。”
谢容轻笑,“这都兵临城下了,估计朝里那群人只会劝着她弃城逃跑,另选国都。”
华世宜一噎,无法反驳,还真是他们干得出来的事情,到时候城里那群养尊处优的贵族们在路上指不定得怨声载道。
“你再睡会吧,我去给你熬粥。”华世宜心里想着事情也睡不着,干脆起来找点事情做。
谢容知道她这个多思多虑的毛病,也没拦着她。
华世宜到楼下的时候,居然发现萧遥儿起得比她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