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事情,尹靖雁他们也不方便听了,华世宜径自领着卫卿去了书房,并且不让人再周围。
华世宜深呼吸了一口气,转头看着卫卿,“你一早就猜到是国舅?”
“并不难猜,临川水患开始,文彬落马,都跟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过……他的底牌,我与他周旋了两年,都没摸清楚。”卫卿也一改玩笑的样子,直接跟她分析。
“那为什么……”华世宜语塞,那时候,她根本不相信他,又何来要求他告诉自己呢?
“因为我以前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所以也不好意思提醒你,怕你觉得,我故意引导你,再加上,他是愿意你政改的。”
“为何?他既然想搜刮民脂民膏,应该拒绝我改政才对,因为我很有可能撬动他的根基,损坏他的利益。”华世宜拧眉。
“那如果,他想要得,不仅仅是金钱呢?他已经是人上人了,你觉得,他对皇位,会没有觊觎之心么?”
华世宜无法反驳,人的欲望和野心,是永远填不满的,金钱、权利,甚至天下之主,他都想要,一个人越是毫无缺点,那问题往往才是最大的,户部他插手了,甚至让文彬做了这么多年的暗线,张威、柳方、死掉的喻良洲,这些都是他的人,以小窥大,那这么多年,魏然到底在朝堂上安插了多少人,他的势力分布有多广,若真的对女帝下手,他们有几成胜算,现在的情况,是他们根本连魏然的根基都没摸透,敌暗我明,这情况是大大不妙的。
“他这些年表面上无所作为,就是想让人觉得女帝无能,少主更是不堪重用,你这时候出来提倡政改,将朝政不利的因素摆平,他再以国舅身份扶持少主即位,你便是最好的一把剑。”卫卿有些话没说清楚,魏然知道他的身份,自然愿意让华世宜效忠太子,那就会效忠于他,而他到时候只能受他要挟。
华世宜坐在位置上,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陛下身子的确不如以前,肉眼可见地在衰败,可是太子还小,若真如你所说,那魏然岂不是成了窃国贼,我们在走哪一步,他知道地清清楚楚,可我们对他就连基本证据都没有,全凭猜测,太可怕了!”
卫卿一下揽住了她,“有我在,不要怕。”
华世宜知道刚才自己心急了,她靠在他的肩头,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平复了一下心情。
“我们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得想个办法。”
进来越深,就会发现很多事,她只看到一层虚无的表面,而在她面前的,更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黑暗,每个人好像都有自己的双重身份,所有人,都仿佛披着皮在盯着她。而她想保护的人也很多,她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师博明,再次被帝王放弃,那她的亲族朋友,到时候又会如何?
“陛下……”华世宜沉吟,突然拉住了卫卿的胳膊,“陛下也是因为察觉到了这些,所以把禁军之权,给了你?她让我改政,原本是让燕驰给她守盛京,计划之外的,是你跟我……所以你跟陛下做了交易,你代替燕驰守盛京,也是为了防着国舅,是与不是?”
卫卿点点头,“你猜得一点也不错。”
华世宜懂了,“魏然的势力,估计连陛下都不甚清楚,但是她如今身子不大好了,没有多少时间留给她了,她必须要在她在位期间,将一切都部署好,魏然如果真的想要谋朝篡位,那一定会等一个时机,按照现在的情况看,他并没有动手的打算,我们自然也找不到他的错处,如果我们开始一步一步,架空他在明面的势力呢?”
卫卿一顿,“你的意思是?”
“禁军是他在明面上的兵权,从禁军入手,正式对他宣战,一个人可以装,但是装不了一辈子,任何人被剥夺了本该是他的东西,都会不满,都会不高兴,都会想反击,面具戴久了,脱下来才疼呢。”华世宜说完,“明天我抽空去一趟纪家,我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