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从霜侧身,抬眸已是疏离模样,“有事吗?”
师鸿熙心口一窒,“上次的事。”
“我已经忘了,没什么事的话,不要再来寻我了。”夏从霜冷斥一声,转身离开,师鸿熙站在原地,竟感觉如坠冰窖。
直到回了房间,夏从霜才重新躺了下来,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对你是真心的。”房间里的阿欢突然道。
夏从霜眼珠子都没动一动,只是唇角轻笑,“是么。”
“他看你的眼神,跟其他男人不一样。”
“你看她也不一样,你不也是真心么,怎么不进宫去把她抢回来?”夏从霜难得如此尖锐。
阿欢眸光微缩,不再说话。
夏从霜冷笑,“你就是这么喜欢她的,这样的喜欢,谁稀罕。”
“他跟我,不一样。”阿欢犹豫了很久,开了口。
“你恨卫卿么?”夏从霜却没理会他说的这个,反倒是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阿欢双手握成拳,“一报还一报,应该的。”
“你倒是通透,既然如此看得开,怎的死都不放过自己?”夏从霜轻蔑冷笑。
“我不该。”
“是你不该,还是她太忠?”
“秀主,这话不该你说。”阿欢抬眸提醒。
夏从霜讥讽着躺了回去,“算了,咱们都是可怜人,何必难为彼此,要想不伤心,只能不动心。”
“……”
“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夏从霜看着窗外的日光,幽幽问道。
“太久了,我忘了。”
“是么,我也快忘了。”她一声叹息,青丝铺在枕畔,闷闷道“今年的雪一定会很美的,是吧。”
“嗯。”
“他最喜欢雪,若是下雪了,替我折一支梅花送去他的墓前吧。”
“好。”
“再替我告诉他,今年的忌日我没去成,来年再去看他。”
“好。”
久久,她没再说话,阿欢转身离开。
几日后福康客栈
“我这胡子,怎么怪怪的。”
“你先别动,这胸得绑好了。”
“疼,你轻点!”
半刻后,华世宜捂着被包的严严实实的胸口弯着腰出来,虽然她来盛京的时候,就束胸过,可是也没束这么紧,气都快透不上来了。
尹靖雁抹了一把络腮胡,老神在在道“看为兄这把胡须,有没有很威猛啊!”
华世宜捂着胸口,摸着嘴巴上的两撇小胡子道“中州人,真的都这么打扮么。”
“不要怕,大街上不都这样么,耳环洞都能藏过去,只能假装中州商人了。”
华世宜张了张嘴吧,“牢不牢啊,总感觉会掉。”
“放心,我这可是在宫里学了多年的易容术。”尹靖雁拍了拍胸口,坐下来道“咱们就喝口茶,等着自家娘子出来,这客栈呢,韩夜的产业,咱们到时候住进了商盟,早上就偷偷溜出来到这换朝服去上朝,神不知鬼不觉。”
华世宜喘不上气,干巴巴笑了笑道“太紧了,透不过气。”
“你是不是最近长大了。”
华世宜白了她一眼,“不然呢。”
二女正在嘻嘻哈哈的互相挤兑对方,房门一开,只见一位身高卓绝,鹤立鸡群的“刚毅”美人,身穿桃红色的齐腰襦裙,配上紫色的丁香抹胸,珍珠披肩,头上一朵颤巍巍的牡丹花,眉间花钿一坠,眉尾长挑,腰肢纤纤,聘婷袅袅,十足地……风骚。
韩夜似弱柳扶风一般依靠在门边上,伸出一双涂了大红色蔻丹地手,亮出了手腕上的大金镯子,娇声道“夫君~妾身美么。”
“噗!”华世宜和尹靖雁两个人一口茶水还没咽下去,尽数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