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北有寒风,南有暖阳,形成一种独特的景致。
稳稳落在山巅,往北而看,惟余莽莽,往南而看,大地皆碧。
无心欣赏景色,辜雀闭眼良久,终于沉声道既然来了,还不现身?
声音传遍了天地,久久回荡,一声轻哼已然响起。
虚空忽然裂开,一个身穿锦衣长袍头戴赤色发冠的中年男子从中跨出,全身上下气势磅礴,一脸冷漠,稳稳站在上方,低头看向辜雀。
你就是辜雀?
双眼微眯,一脸倨傲,汹涌的气势似乎随时都要压下来一般。
无尽圣山的人,还真是一副德行,辜雀眉头紧皱,淡淡道你就是无尽圣山的人?有名字吗?
这人脸色一沉,傲然道本尊的名字,岂是区区下界之人可以过问,把《诸天生死簿》拿出来吧!
这话听得辜雀一乐,不禁笑道真把我辜雀当成你们无尽圣山走狗了么?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靠这颗大树的。
这人的脸色已然铁青,辜雀很显然在讽刺他做无尽圣山走狗。
他压制住了怒火,冷冷道辜雀,注意你的言辞,我想你清楚你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存在。
辜雀摆手道别废话了,溯雪呢?想要《诸天生死簿》,就把人带出来。
这人瞳孔一缩,缓缓朝后看去,只见虚空裂缝的后方,一个年轻男子缓步走出,目光阴冷,脸色冷漠。他的背后,赫然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她的眼眶已然微红。
辜雀又想起了当年的月光。
还有湖边凉亭下那张温柔如水的脸。
过了八十年了,溯雪还是如当初一般。
只是此刻的她,已然进入了辜雀的心底。
溯雪的眼中有泪,她竟然忍不住颤抖,不停摇着头,接着豁然朝那青年男子看去,一字一句道厉江白,你不是说我夫君在二十年前就死了么?你害我难过了二十年!
辜雀从未看过溯雪如此愤怒,想必这二十年对于她来说,实在太煎熬。
厉江白冷笑道谁知道他又活了过来,溯雪,你还是执迷不悟,这个男人又哪一点比得过我?二十多年了,你都还没有对他死心!
你住口!
溯雪颤抖的手指伸出,咬牙道你再活十辈子也及不上他一根毫毛,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贱人,你放肆!
厉江白大吼出声,而辜雀的脸色早已阴沉到极致。
他眼中闪烁着杀芒,几步跨上前来,全身上下混沌弥漫,森然道给你十个呼吸,把刚才的话收回去!
厉江白猛然转身,朝着辜雀看来,傲然道你就是那个辜雀对吧?又瘦又弱,真不知道溯雪哪里能看上你!也不知道是谁给你的勇气,敢对我这么说话?
辜雀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寒声道还有五个呼吸,时间一到,话就收不回去了!
锦袍老者冷冷一哼,缓缓道辜雀,还是办正事吧,交出《诸天生死簿》,这个女人你随时可以领走,这二十多年来,她毫发无损。
父亲!
厉江白脸色顿时变了,而锦袍老者目光一凝,沉声道坏了宫主大事,谁也担当不起!
厉江白咬了咬牙,却是一个字也不敢再说。
辜雀看着厉江白,寒声道我记住你的名字了,将来我们有的是机会见面。
说完话,他看向溯雪,轻轻道别怕,夫君来接你了。
溯雪泪流满面,忍不住掩面痛哭,颤声道你还活着,你活着就好,这二十多年来,我每一天都那么绝望,我恨不得代你而死。
我们都会活得很好。
辜雀一笑,心中却是内疚无比,若是自己有本事,也不至于让溯雪受这么多苦。
跟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