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了，他的衣袖皮肤甚至在逐渐沙化，变成飞灰，但唐小虎依然毫无所觉。

空中的声音又问“既然无所谓悲喜，你化成尘沙怎么样？这样你就能变成永恒。”

唐小虎停住了脚步，很费劲地思考，“这个问题……我好像想过。化成尘沙……好像就没有我了。”

空中的声音笑道“既然你已经无悲无喜，看淡生死，已经对一切都不产生兴趣，那为什么还要一定要有‘我’？”

唐小虎呆呆地站着，好像感觉也很有道理。他的身体也沙化得更加严重了，某些地方已经露出了骨骼。

唐小虎忽然说道“那……为什么一定要无我？有我不好么？”

空中的声音道“既然生死已无区别，那……为什么还活着？”

唐小虎反问道“是呀！生死既然已无分别，那为什么我还要死？死不也和和活着差不多么？”

“你耍我？！”空中的声音变得有些愤怒。

唐小虎忽然诡异地笑道“你引我入梦，进的却是我的梦境。而在我的梦境里，我才是主宰！而你……不是！”说着，唐小虎瞬间虚化，变成灰雾融入了这个世界。

灰色世界立刻开始躁动了起来，一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天地间混沌一片，再也分不出界限。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也或许是千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天地间又归于平静。天空依旧是那个天空，荒原依旧是那个荒原，灰色的风沙依旧永不停歇，断壁残垣、枯骨……一切的一切仿佛不曾改变。

一个行尸走肉般的男子在荒原上漫无目的的行走着，空中传来一个声音

“你为什么来这？”

“我……不知道呀！”男子声音显得的很是老迈。空中的声音又道

“那……你曾经来过这里么？”

“好像没有吧，也好像来过……我……搞不清楚了。”

“那……你喜欢这里么？”

……

好像是另一个轮回的开始，还是同样的问题，答案却略有差异。

没多久，空中的声音渐渐隐去，那个行尸走肉般的男子脚步越来越慢，他的面容也越来越显得老迈，他有些力不从心，眼神空洞无光，仿佛没有了灵魂。

于是，他慢慢跪了下来，身体逐渐沙化，渐渐变成飞灰消失于天地之间。

而地面上则留下了一堆枯骨，渐渐被风沙侵蚀、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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