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珩狐疑抬头,许久才从喉咙深处滚出两个字“理由?”
容樾嘴角划过一抹苦涩,大概是怜惜,说“笙儿这一忘,谁都没有忘,却独独忘记了无邪。所以这些年莫无邪穷极一切都在寻一味儿药,唤醒笙儿记忆的药。一个月前下山回来便知笙儿的事情,他有悔,期间一直有以身试药,如今毒已入五脏六腑,无药可医。所以臣才乞求王爷可以放过他。毕竟笙儿不曾记得有莫无邪这号人,以后也不会有。”
陆北珩一直未作声,两人僵硬的站着,不知过了多久,陆北珩才离开,只字未言。安静得可怕。
辰时三刻。
陆北珩才从椅子上起身,负手而立,站在窗前望着那朦胧一望无际的远方,那里飞鸟走禽齐聚,许是听见了什么风声,忽的尽数飞散,清风拂过,书桌上摆了一张宣纸,白净的纸上是一行字,字迹工整,墨水还未干。
“你命由我不由他!”
咯吱……门被推开,朔宇走进来,抱拳“王爷,事成了。太子的人已全数拿下,皇上皇后无恙,齐王的人正带兵围剿东宫。”
陆北珩这才转身,望了里屋一眼,稍稍瞥过,薄唇轻启“出发。”
朔宇“是”
皇宫。
大殿之堂,硕王、齐王和贤王都来了。陆北洵衣裳褴褛,蓬头垢脸的跪在地上,手被铁链拷着,就像一名罪犯。
忽的,陆北洵看着龙椅上的男人发狂的大笑“哈哈哈……我的好父皇,别来无恙。”
北皇眯了眯眼,脸色苍白的看着陆北洵。秦芸香站在北皇身旁。
“你可有话要说?”
陆北洵呸了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儿臣还有什么好说的?嗯?这个太子做得够窝囊的。无权无势。您说……哪朝太子像儿臣这般窝囊?”
北皇咬牙切齿“欲加之罪??”随即将奏书全数扫至陆北洵身前。
“你自己看看,一桩桩一件件,众位王公大臣合力上书弹劾你。你的罪状令人发齿。逆子,你可知罪?”北皇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秦芸香连忙扶住北皇“陛下~”
陆北洵笑意僵住了,低头伸手随意抽出一则奏章看。
“北皇三十七年,八月十七日,太子陆北洵私闯百花楼,强占民女石雅兮,石雅兮不从,将其未婚夫张桐五指全砍,手筋脚筋挑去,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京。”陆北洵读出其中一部分,整个人都顿住了。
“呵……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朕以为你爱恋石雅兮是因为她的一身舞技,你非她不娶,朕才作罢,特封石亭序为首辅,为你迎娶石雅兮。却不曾想你竟是这般……罪无可恕,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说,当初石雅兮之死是否与你有关?”
陆北洵瞬间慌了,摇头说“父皇,儿臣不知,太子妃之死真的与儿臣无关。儿臣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就发现她已经死了。
“只是什么?”北皇冷哼一声“仵作说太子妃受你残害,她的身子上已无一处完好的肌肤了。为安抚石亭序,朕悬赏百万黄金,却不曾想你到如今还不知悔改,勾结外邦,想弑君杀父??嗯?”
陆北洵猛地抬头“父皇不是的,不是儿臣,儿臣没有做过这件事。陆北珩,是不是你做的。”
陆北珩抬了抬下巴俯视他,睨了一眼没说话。
嘭……
北皇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硕王从未参与朝政,他怎知你是否有谋朝篡位之心?”
陆北洵眼睛猩红,看着北皇,幕的哈哈大笑“呵呵……父皇到底是您偏心了,打从一开始您就挖了这么一个坑等着儿臣跳下去不是吗?
不不不,从选妃宴开始,您当众打儿臣的脸,明明是儿臣的选妃宴,您却为五弟选妃。呵……是啊,儿臣的母后死得早,这后宫与前朝啊,早就在她秦芸香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