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师爷离开后,方休白去找了捕快马南,吩咐他在安县速度找一些擅长绘画或者有绘画基础的人。
又在书房储物的柜子里翻腾出许多未用的纸张。
纸张这玩意,在古代,价格居高不下,所以方休白干脆一张纸裁剪成许多份,每一份大概巴掌大小。
他先用正常大小纸张涂涂画画,卷起来,等马南找的人来了,让他们依葫芦画瓢。
忙碌起来。
另外一边田师爷,头都大了,找了几个信得过的捕快和猎人,各个人高马大,威武不凡,瞪圆眼珠子就能吓唬的人屁滚尿流。
挨家挨户的敲门喊人。
他也不知道谁拿乌鸦木雕,谁没拿乌鸦木雕,一时间是鸡飞狗跳。
这一搜索,有乌鸦木雕的人还真不少,收了一圈,两个竹筐装满了,又随手在百姓家里借了两个,一路收下去。
这一番动作,动静过大,闹得离谱,消息传的迅速,不少百姓跑来看热闹,甚至有人揣着乌鸦木雕趁人不注意偷偷的丢竹筐里面。
他们可不敢供奉乌鸦。
只当是被衙门抢去的。
而有人问起田师爷,他一律恢复不知道,三两句就把锅扣在方休白头上。
“县爷让收的,挨家挨户,有的必须交出来,否则腿打断。”
县爷祸害威名影响甚远,各个担惊受怕的。
尤记得三天前县爷大闹粥棚,顺便展示了一番徒手端热锅的本领。
两边有条不紊的进行,消息也早早的传到大善人耳朵里。
一个骨碌从六个侍女的暖床被窝里爬出来,喊着一大帮的手下就要去看看怎么回事。
等忙完一切,天已黑了。
安县。
菜市场门口落地。
往常秋季问斩的地。
两排捕快,腰配宝刀,手举火把,各个严肃凌然。
方休白身穿官服,立在当中,双手背后,紧盯着街道。
菜场口,有一个大火堆,正有人往里添加柴火。
熊熊烈火燃烧起来,映亮了半条街道,照到人脸上,火光摇曳,看不清面目。
周围围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
田师爷刚刚敢来,上前把整整十框的乌鸦木雕摆在地上。
太多了。
即使不祥,也得先填饱肚子。
“唉,你猜这京城祸害要干嘛?”
“你是不是傻,还用猜,谁都能看得出来。”
“没错,这是要火烧乌鸦木雕。”
“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一半一半。”
“那还在等什么?”
“杀鸡还是为了给猴看,烧木雕不得等看的人来了,你以为大夏天的是给你烤火暖手的吗?”
“……”
百姓议论纷纷,不过抱着看热闹的想法。
大善人百里无涯,早就到了,只是一直没往菜市场这边来,派手下观察随时汇报信息。
等听到要火烧的消息,一下子吓坏了,“蹭”一声站起来,一言不发的往菜市场赶过来。
他明显乱了。
脚步很快。
这乌鸦木雕可是他的心血。
不能让烧毁。
看戏的人来了,演戏的人也到了。
方休白刚正威严。
目光灼灼盯着燃烧的火堆。
他心里明白,这算是他上任县令以来,当着全县人真真正正烧热的第一把火。
他是冒名顶替的县令,穿越的是土匪,这一次他就用土匪不讲理的手段来给这位大善人一个下马威。
这是他,方休白的地界。
所谓天高皇帝远,他就是这一方土地的皇帝。
目光注意到,大善人带着一群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