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用她们仨费劲的绑我,连老林都跟她们站在一起,再加上母亲的眼泪,我别无选择。
老林找医院的朋友给我弄了张假条,上面写着大脚趾粉碎性骨折,老林说,如果一俩月我不能换个人回来,那就让大脚趾再碎一回,这样,我的假期可以很长……
我纳闷的问老林,大脚趾粉碎性骨折是怎么发生的呢?老林说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因为老林开假条耽误了一天,在我三十岁生日的前一天,被迫停薪留职,被迫被三个兴高采烈的女人带上了北上的动车。
……
窗外的景物倒退的很快,因为起的早,坐在我身旁的王蕊很快就睡着了,而且睡的很实在,张着嘴,仰着头,鼾声厚重。我不自觉的笑了,想起大一下半学期,我们仨被王蕊的呼噜声折磨的没了人样,而王蕊却死都不承认,说我们诽谤,于是,某日的深夜,当王蕊的呼噜声又起,我们仨用手机的录音功能,录下那带着五线谱的呼噜声。
转天,当我们放给她听,王蕊大怒,坚决不承认这声音是她,说我们栽赃,于是当晚,我们仨准备录视频,一切准备停当,黑灯瞎火中,三个鬼祟的人影借着月光围在王蕊窗前,准备不计流量开录,突然,王蕊低吼一声腾的坐了起来,我们仨吓得嗷嗷大叫,慌乱中,手机也扔了,三个人纷纷跌坐在了地上,王蕊坐在床上哈哈哈哈大笑,我们仨回过味来,一起冲上去又是掐又是拧……从那以后,我们寝室有个极不公平的铁律,无论王蕊有多困,必须等我们仨睡着了她才能睡。
想起这些我笑了,其实回忆也没那么可怕不是吗?
我的座位靠着车窗,我一直盯着车窗外,看着车窗外田野间散落的民居,想象着劳作一天的人,带着泥土和汗水从田中走向炊烟袅袅的家,那种心情应该是……满足吧!祖辈们几千年过着农耕为主的生活,刻在我们基因里的应该就是这种追求,安逸便应该满足!可如今,像是不止我基因突变,人们更喜欢挑战与冒险,安逸被视为一种无能!
我想起老林在火车站跟我说的话。
“万事都有两面性,先不要轮好与坏,更不要想对与错,一切在遵纪守法的前提下,都是可以想办法理解的,你是这样,他……亦是!你封住自己,若能就此封死,当过去都是云烟,风一吹,散的找不到痕迹,我可以接受,可你封不住!既然此计不成,何不换个方法?人生唯生死是为真痛,其他的都是……经历而已!怕什么?为何怕?走了一条泥泞的路,弄脏了鞋,你是换鞋还是换路?孩子,你这次思考的时间太长了!”
老林在我成长的过程中给足了我独立思考的空间,他永远点到为止,他希望我自己感悟,然后明白,最终理解。
老林像是老天爷量身为我定做的父亲,他的教育方法对我而言,别看过程,结果还是不错的,比如能考上京城的大学,我让周围所有人都惊讶了,也包括我自己。
我上小学时成绩还算中等,因为老林为了消磨我的精力,避免我到处惹祸,在我一年级下半学期给我报了班,不是学习语数外,而是武术!我由衷的热爱这项运动,所以我很欢喜,老林同样很欢喜,因为他从此多了一项可以要挟我的事,只要临近考试,老林都会报个名次或者分数的底线,如果我达不到,就威胁不再让我学习武术了,所以我能基本上完成任务,而到了初二,因为学习压力越来越重,在没有经过我同意的前提下,老林第一次在我的事情上擅自做主停了我的习武之路,我曾奋力抗争,均被无情打压,所以我回敬给老林的是初中毕业后,我的分数刚刚够上镇里普通高中的,这就意味着我基本上失了上大学的权利,而我居然还暗自高兴,看着老林愁眉不展,以为报复成功。
直到高三,我终于开窍了,要说这也要感谢我的班主任,传统教育中,老师向来喜欢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