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按下奏折“寡人听闻数日前弼马温曾去往天河放马?可有此事?”
周悠眉头急簇,耐着性子道“回陛下,确有此事,不过臣已经妥善处理。臣之前有向陛下凑明过此事,陛下心忧三界,可能忘记了吧。”
嘴上语气倒是平静,心里周悠早就把玉帝骂了一千遍。几日前他分明才刚刚上告过御状,这玉帝竟然假装忘记了?
他这唱的哪出?
“凑明过?哦……是是,寡人有些印象。那……你是如何制止那泼猴的?”玉帝盯着周悠。
周悠也抬头看了一眼玉帝,随即又低下头,回道“回陛下,臣以酒作邀,劝那妖猴退去了。”
玉帝向前倾身,急问道“哦?天蓬都跟妖猴说了些什么?”
“额……也没什么,不过是卖些人情面子,再与妖猴讲明天河水之重要性。那妖猴明悟了其中道理,便自行退去了。”
“过程中可有动手?”玉帝又问。
“我手下护法曾与其动手,不过败回。”周悠回。
“那天蓬可曾与其动手?”玉帝追问。
周悠眉头微皱,淡道“不曾动手。”
“噢……甚好,甚好。”玉帝突然仰回身子,背靠在龙椅上,端起一份奏折说道“既如此,此折寡人念与天蓬听听,天蓬帮寡人出出意见。”
周悠拱手,并不作声。
玉帝“凑玉皇陛下,妖猴孙悟空乃下界蛮妖,桀骜难训。任天职多日,未见拜朝,亦从未向其上官请安。这分明就是藐视天威,公然渎职。恳请陛下降旨斥责这蛮猴,以正天规,以彰天威。——刑堂司,伍佑!”
周悠听完,依然低着头,不作声。因为他实在拿不准,这玉帝葫芦里到底想卖什么药。
这不就是一般的请凑表嘛,念给他听干什么?
莫名其妙。
“不知……天蓬听完这凑章内容后,作何感想啊?”
“额……陛下?这伍佑是……”周悠哽了哽喉,他是真不知道伍佑是谁。
不过不管这人是谁,该问就问。反正玉帝如果起了什么疑心,自己也玩短暂性失忆,玉帝带的头嘛,他怕毛线。
“噢。乃是武曲星君堂下一刑罚仙官。”玉帝解释道,倒是没有丝毫生疑。
如此,周悠才暗自点点头,禀道“臣对此折所凑内容有些不同的想法。”
“哦?快说来,寡人听听……”玉帝身子又倾向前来,差点没压在案桌上,心急之态显露无疑。
不过周悠肯定是不会被迷惑的,这玉帝肯定是装的。这事分明一直都是玉帝在谋划,他急个锤子。
而且这凑折不过就是一般的状折罢了,又没什么了不起的内幕消息。玉帝却表现出一副虚心纳谏的样子,表演痕迹也太重了。
周悠暗暗撇嘴,凑道“臣认为,妖猴确实野蛮了些。不过,倒也不完全不通情理。我辈仙者,应当耐心教化,教那妖猴循规蹈矩。如此,方能突显我天威之浩荡,天规之人性。若动不动就重责重罚,往后这凡间的大妖哪个还敢投效天庭?所以,臣觉得此折所凑内容有所不妥。”
“动不动就重责重罚?寡人听着……天蓬这是话里玄机啊?”玉帝突然捊动着长须,似笑非笑的盯着殿下。
周悠心头一震,坏了,失言了。
“陛下,臣并没有……”
他想解释,玉帝却是毫不在意摆摆手“寡人信你没有。寡人是觉得将这凑折念与天蓬听当真是明智之举,天蓬所言亦甚合寡人之意。能道出这番见解,足见天蓬也甚懂寡人之心。那……这日后这教化妖猴之事,寡人就只能期盼天蓬替寡人来分忧了?”
周悠嘴角不停的抽搐,心中暗骂千万遍妈的,原来这狗屁的玉帝目的在这里。
中计了!
教化妖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