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政疑问了一句,随即又解释道“你爸爸留学回来的时候,起初就是在恒生银行做事,后来才创办了明秀日报。”
何添是恒生银行的创始人和总经理,而恒生银行也一度使最大的华资银行,却在1965年,因为一笔700万港元的美元支票被拒付后,遭到挤兑,不得不向汇丰求助,从此失去了控股权。以至于现在的恒昌行就有些名不副实,只剩下了大昌贸易行,没有了恒生银行。
蔡致良苦笑道“很少听父亲提起过往,我都不知道这段往事。”
何添年事已高,精力不济,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你跟我父亲当年在恒生银行共过事吗?”蔡致良也想了解一下,蔡明潮在恒生银行时期的往事。
但蔡致良还是失望了,杨秉政摇摇头,道“没有,我毕业后就一直在美丽云酒店做事。我也是之前在何叔面前提起你时,才听他说起你父亲的事,还以为你早都知晓的。”
看来这事,只能改天问问鲍国威了,或许赵宝秀都不一定清楚。
“晚上有时间吗?”杨秉政突然问道。
蔡致良自然是有的,问道“有事?”
“晚上约了几个朋友。”
“我临时过去,会不会有些不太方便?”蔡致良有些迟疑。
杨秉政道“无妨,都是些聊得来的朋友,没什么不方便的。”
“行。”蔡致良没有拒绝,他也有进一步与杨秉政加深关系的想法。
两人约好时间地点,杨秉政继续招呼那些股东,而蔡致良自行离开了。
在蔡致良参加美丽华酒店股东大会的时候,一处不起眼大排档中,王志强也见到了沙尘海。
“独臂强,我尊敬你是前辈,这次认栽了,但你这是什么意思,羞辱我吗?”沙尘海阴恻恻地指着桌子上的港币,“我如果这么做了,岂非忘恩负义,让这些跟随我多年的弟兄,会如何看我。”
“你应该想想,如果不这么做,这些弟兄又该如何看你?”王志强慢斯条理地饮茶,道“这件事的起因,本就是黄彪欲吞掉你的地盘,而使得阴谋诡计,想想那些受伤的兄弟,要不是蔡先生大度,不与你计较,否则的话,再看看周边的兄弟,跟随你这么多年,忠心耿耿,却要被黄彪像清扫垃圾一般扔到大街上自生自灭,往后吃什么,喝什么。”
沙尘海冷哼一声,道“我沙尘海16岁入行,已经二十余年,受伤的兄弟,我自会抚恤,用不着别人可怜。”
“那是自然,尖东一带谁不知道沙尘海的名字。”王志强道“相信我,只要蔡先生点头,自有人乐意效劳,办成这件事。”
“怎么,蔡家准备重出江湖不成?”
“自保而已,顺便震慑一下宵小,这是三十万,蔡先生请诸位社团的兄弟喝茶。”王志强推了推桌子上的港币,道“请不要拒绝蔡先生的善意。”
言下之意,自然就是,不要站着对立面,敬酒不吃吃罚酒。
沙尘海拍拍一捆捆的港币,道“蔡先生真是大方……”
王志强笑道“只要有人愿意替蔡先生办事,必然不会亏待他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沙尘海有些惊恐,毕竟在他看来,这似乎是在挖他的墙角,掘他的根基。
王志强没有理会沙尘海,站起身来,将一张银行卡仍在桌子上,道“年初的时候,这条街上新开了一家恒隆银行,那也是蔡先生的产业,没事的时候帮忙维持一下秩序,有事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的。不要想着四面光亮,你还没有那个资格,相信我,你会庆幸今日的选择。”
“你……”
沙尘海伸手,欲使人拦住正要离开的王志强一行,最终还是颓然的放下了胳膊,眼睁睁地看着王志强离开。千百年来,对于财富的敬畏,已经深入每一个人的骨髓之中。
出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