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得,皇姨嫂子若是要人伺候,宫中多的是宫婢,太监,可不缺你一个。”
南宫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南宫廖此刻一身单薄的月白色长袍,原没什么,但南宫廖好像是只裹了外衫就出来了,此刻往后一靠,胸口的衣服拉开了一点,上面还沾着一些水滴,这让连翘原本镇定的神情立刻变了,一抹可疑的红晕爬上了面庞。
“王爷,您也说了,宫中不缺奴婢一个,您也不会缺奴婢一个,您堂堂王爷,如此十分在一个姑娘家的房间里呆着,您就不怕被人说闲话吗!还请您离开。”
连翘抿了抿嘴唇,站起身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指向了门外。
“本王今天是明白了什么叫物以类聚,皇姨嫂子胆子大,敢跟皇兄横,你的胆子倒也不小,敢赶我走。”
南宫廖放下了在手中一直把玩的那只茶杯,走到了连翘身边,伸手猛地一拉,将连翘拉了过来,二人的距离很近很近,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王爷,您请自重,连翘不过一个宫女,您就算真讨了做妾,不觉得碍地方吗?”
“嘘,不要说话,你真的很狡猾,很聪明,也很忠心,本王觉得身边确实需要一个你这样的帮手。”
南宫廖的声音很好听,如同一把把一钩子,一下一下挠着连翘的心。
“王爷想要干什么。”
“本王所要不多,不想呆在京都罢了。不过看样子一时半会也是离不开,不如找个看着顺眼的媳妇。”
南宫廖从袖口里拿出了一只晶莹剔透的铃铛,小巧玲珑,风一吹过便叮叮当当地作响,声音悦耳。南宫廖将那铃铛挂在了连翘的腰带上。
“你有的是时间慢慢考虑,本王的旨意已经讨下来了,只等你点头。”
南宫廖说完这句,又从窗户出去了,独留连翘一个人愣神。这只铃铛是正妃的象征,南宫廖到底是什么意思,连翘猜不透了,若只是一时兴起,哪怕是真的喜欢,讨去做个妾,做个通房的丫鬟就好了,为什么要给她正妃的铃铛。
袭家茶铺
“你拿着吧,我不缺这种东西。”
袭俊江看着那只金步摇出了神,他的心头是止不住的苦涩和忧伤。脑海中全是今日柳岚叶带着淡然微笑离开的模样,她对这个茶铺,对他真的没有一点留念吗?
“叶儿,你好狠的心。”
袭俊江握着那步摇,几滴泪花从他的眼角缓缓流出,皎洁的月色照进了屋里,映在了袭俊江的脸上。
“如果能再选择一次,你还会不会答应,会不会入宫。”
袭俊江把那步摇紧紧靠在胸膛上,就好像以前,柳岚叶靠在他肩头昏昏睡去的模样。
柳家
柳岚叶没那个习惯太早睡,而且洛阳晚上是会在河里头放牡丹形状的花灯的,这今日赶上清明,河里头多的是放白色牡丹花灯的,以往柳岚叶都是跟着袭家,放一盏足矣。但今时不同往日。柳岚叶穿戴整齐,取了荷包,往外走,刚推开门,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秋儿。
“秋儿,大晚上的你不去伺候柳家小姐,在这干什么?”
“奴婢参见昭仪娘娘,娘娘万安,二小姐让奴婢来看看,娘娘需要什么不,奴婢手脚麻利,置办的快。”
“不用,我不喜欢被人伺候,你回去就好。”
柳岚叶并没有喊免礼,关上了房门,拉上了门闩,就出了柳府,临近河边果然热闹,周围有着不少摊贩卖这牡丹花灯,做工最好的是河东的一家,因为手艺巧,洛阳人就叫他花老伯。
“花老伯,给我盏花灯。”
“得嘞,嘿,叶丫头,你回来啦。模样出落的更好了,果然听上年纪的人说,宫里头的风水养人,今个这盏花灯王给你了,就是贵些,要三两。”
一个手上沾着一点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