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七皇子还特意叮嘱说“最近越发不太平了,表哥表嫂路上千万要注意安全,还是早些归家比较好。”
“哦,此话怎讲?”陆宥真问他。
“唉,还不是西北的叛军,”七皇子眉头紧皱,“早上军部才接到急报说叛军攻势猛烈、势如破竹,我们已经连丢好几座城池,眼看就要到皇长姐的安平城,我来之前父皇已经调派兵马前去相助,可是那支骑兵实在太过厉害,屡屡冲破我军防线,实在叫人为难。”
“那支骑兵竟然这样厉害?难道朝中就没有别的骑兵与他们相抗衡了?”苏溪问道。
为她解答的是陆宥真,他说“龙图骑兵可是和北边那些游牧为生的鞑靼人战斗过的,他们的训练方式极为严酷,就连配置的马匹都是鞑靼族最优质的种马产下的,每年在这支骑兵身上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不知凡几,我伴月国可养不起第二支。”
七皇子点点头“表哥说的不错,这支忘恩负义的骑兵,我父皇在他们身上花费了大量心血,可他们却选择助纣为虐,实在可恶。”
“为什么伴月教那些人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呢?打来打去有什么意思。”苏溪忍不住抱怨。
陆宥真摸摸她的头以示安慰,道“说到底不过是为了‘权’、‘利’二字,只是最终苦的还是最底层的百姓。”
三人说着说着眼底都弥漫出一层哀伤,那是为在战争中逝去的人的哀悼。
最终,七皇子先开了口“如今我也有资格上朝议事了,战事我不懂,可我一定尽我所能帮助那些被波及的苦难人。表哥表嫂此去一路保重,据说南边也有人耐不住开始蠢蠢欲动,你们一定要小心啊。”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三人话别之后便各自分开,锦绣自然是跟着七皇子回京的,走之前她郑重地给苏溪磕了个头,说了些感谢、永远记得之类的话,苏溪有些难过,吩咐香兰取了些首饰银两交给锦绣,以全这段短暂的主仆之情。
再次启程上路,苏溪便没了玩笑的兴致,撩开窗帘盯着外头发呆,陆宥真凑上来问她“看什么呢?能比你夫君我更好看?”
苏溪幽幽地问“你说锦绣入了宫能过得好吗?”
“锦绣是个聪明机灵的丫头,她自小混迹市井,许多事比你我还懂得多,她知道怎么保护自己的,”陆宥真将她揽入怀中,“况且七皇子那么喜欢她,定会善待于她的,你别担心了,咱们还是想想去哪里玩更好。”
说起玩,苏溪便来了兴致,虽说世道有些不太平,可有陆宥真在,她才不怕那些个豺狼虎豹,当即取出附近的山河志研究起哪里有趣。
二人玩闹了十几日后,来到一个叫彬县的地方,这是他们这些天来遇到的第一个城市自然要进去找间客栈休整一下,不然天天住马车吃野味早晚要变成野人。
一行人往县城走去,发现城门口聚集了许多流民,一问才知道他们都是西北那边逃难过来的,起初还有城市愿意接纳他们,可随着流民越来越多,城中收容不下这么多人,没能入城的便一路往南,祈求找到一个容身之所,最后竟跨越千里来到彬县地界,却仍然进不了城。
他们有的人已经饿得不成人形了,叫人看着十分难受。
苏溪吩咐香兰香草将他们带的干粮和路上摘的一些野果都分出去,只是他们带的吃食也不多,给亲友备的特产礼物早已让人先行送回去了,手头这些三两下就被抢了个精光,好在彬县的县官是个好的,在城门处设了粥棚,虽是些清汤寡水,总比没有强些。
陆宥真自称是过路的行商,他们衣着鲜亮又有路引,很轻松就进了城,正准备找个人问问哪里有客栈,就听身后传来一阵喧哗声
“放我进去,我不是流民,快放我进去。”
“你穿成这样,连路引都没有还说自己不是流民,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