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泓光是谁?舅舅家哪位亲戚吗?”苏溪夹了块儿白斩鸡问道,这酒楼不愧叫“京城第一楼”,味道卓绝。
“是我外祖父,”
在陆宥真的记忆中,对外祖父伏泓光几乎没有印象,这些年更是从未见外祖父稍过一星半点的话语来,倒是陆宥真有了自己的营生之后,逢年过节都会送一份礼给伏家。
“既是外祖父,为什么二皇子会叫你小心他?外祖父很不好相处吗?”苏溪不解。
陆宥真摇摇头,道“我没见过,也不曾有什么书信往来,我只知道舅舅会搬出侍郎府单住,就是因为与外祖父关系不好,他甚至连提都不愿提起。”
至于为什么关系不好,舅舅不肯说,陆宥真隐约猜想大概是与外祖父将娘亲和几个姨母送与人做妾有关。
京中对伏泓光的流言,陆宥真早有耳闻,也探听到舅舅曾经因此与外祖父大吵过一架,可陆宥真觉得舅舅心中还藏着更深的秘密。
“一会儿替我给侍郎府下个帖子,就说我明日上门拜访外祖父。”陆宥真还是决定先见见这个外祖父,毕竟是他娘亲的父亲,血浓于水,他不愿随意怀疑。
“我陪你一起吧,哪有不拜见长辈的外孙媳妇啊,”苏溪笑着说。
“溪儿……”他低呼出声,见苏溪神色坚定,拒绝的话始终说不出口,转念一想这样正式的拜访,即使外祖父真的不喜他,也应该不会对苏溪做什么,这才点头同意。
两人没有浪费这一桌子的美食,吃的很是尽兴,待酒足饭饱才回了住处。
一回到陆宅,苏溪便提笔写了拜帖,唤来守门的李四家的小儿子宝儿,叫他将帖子送去伏侍郎家,十一二岁的宝儿活泼机灵,甜甜地应了一声就拿着帖子跑出去了。
这才着手与香兰香草收拾起今日买回来的一大堆东西,收着收着突然想起一件事,“啊”地喊了一声,提起裙摆就往书房跑。
“阿真,”苏溪微微喘着说,“吴明……吴明是原来的那个吴知府的哥哥不是吗?”
陆宥真略微回忆一下,发现还真是,“难怪他看我们的眼神总是透着寒光。”
“他是二皇子的人,看那样子二皇子也很相信他,会不会……”苏溪有些担忧这二皇子是不是还有更深的目的。
“若我是二皇子,想要拉拢谁达到一定的目的,在目的未达成之前必然不会做令对方产生反感的事情,”陆宥真如是感慨道
“他堂而皇之的将吴明摆在我们面前未尝不是一种示好,反倒叫我不好怀疑他的心意。”
“若他反其道行之呢?”苏溪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陆宥真有些敷衍,对于心中认可的朋友,他总是愿意去信任的。
苏溪扑进他怀中,低声说道“我只想你平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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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后,睡过午觉的苏溪与陆宥真带着礼物去了侍郎府,府中出来迎接的是个叫伏裕的管家,是唯一一个在伏家做事超过十年的下人。
这个老管家将两人带进正堂,又吩咐丫鬟给他们上茶,才说道“老爷还未下衙,估摸着也快了,请二公子、少夫人稍坐,用些茶点。”
陆宥真微微颔首,与苏溪对视一眼才同管家说起话来“我之前一直住在四方城,也没能来探望探望外祖父,心中甚是愧疚,不知外祖父的身子可还健朗?”
“劳二少爷挂心了,老爷身体很好,这些年老爷也是碍于上头那位,才不敢与您接触,可老奴知道老爷心中是常常惦记您的,得知您来京城的消息,老爷不知有多高兴。”
老管家边说边眯着眼皮耷拉的小眼睛打量陆宥真,他仿佛又看见已故多年的大小姐与二小姐笑着喊他“裕爷爷”。
从老太爷那一辈他就来到伏家,一晃已有五十个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