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苏溪与陆宥真没能去成苏家,因为突如其来的降温叫苏溪抱着炭盆不肯撒手。谁能想到昨日还晴好的天,今日却阴云密布,狂风大作,冰冷的雨水夹杂雪粒打在屋顶上“噼啪”作响。
今年冬季来得异常突然。
陆宥真只好派陆丰去苏府传了口信,告知苏大老爷吴永俊越狱的事情,苏府自然对此做了一番布置,此处暂不多谈。
穿着厚实衣物,抱着暖炉的苏溪一脸惬意地躺在陆宥真怀里。陆宥真斜靠在软塌上,手边是陆年呈上来各地掌柜、下属定期汇报工作的信件。
陆宥真一封一封看过去,突然发现一封江无梦的信夹杂在里头,他拆开扫了一眼,半点正事没有,全是江无梦的碎碎念,一目十行快速过完,目光停留在最后一行
已找到苏文瀚,完整无缺,勿念!
“完整无缺是什么鬼?他怎么不多写点,最起码在哪里、过得好不好、瘦没瘦得告诉我们吧。”苏溪看过信抱怨道。
“是是是,下封信让他多写点,”陆宥真宠溺地摸摸她的头,“既然江无梦已经找到二哥,你也不比太过担心了。”
“告诉他,叫我二哥写封信回家,每次回苏府,都听祖母念叨他,他一走,老人家可伤心了。”
陆宥真点点头,提笔就给江无梦回了一封,苏溪的要求自然是放大加粗写在最前头的。
江无梦收到这封信,便往他家后院一栋精致的阁楼走去,阁楼门口有两个劲装大汉守着,两人见江无梦过来,替他开了门,又笔直地站回原岗。
阁楼布置清新雅致,苏文瀚站在窗前远眺,目光颓然且呆滞。他听见动静回头望去,一袭红裳的江无梦倚着门栏含笑望着他。
“你又来干什么?”苏文瀚问道,言语中满是不耐烦。
江无梦也不恼,温柔地说“来给你送信的。”他把陆宥真的信递过去,苏文瀚一看,“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只有出过家门的人才知道家到底有多好。
“哟,这就哭了?”江无梦无情地嘲笑道,可想了想还是找了条帕子替他擦了把涕泪。苏文瀚打开他的手,看着他说“放我走。”
江无梦的手微顿,他撇撇嘴,丢下帕子道“可以啊,我救了你,你欠我人情,还了便能走,这我早就跟你说过的。”
“换个要求,”苏文瀚紧咬着牙盯着江无梦,恨不得上前挠花他的脸,他竟然对他提那样的要求。
“不换,”江无梦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你于我来说唯一能派的上用场的便是给我做三年侍女伺候我,其余事你干不了。”
“我是男的!!”
“我知道,第一次见的时候就验证过了。”
“我给你钱。”
“你没钱,都是苏家的。”
“我是苏溪的二哥,她不是让我写信吗?我就说是你故意囚禁我。”
“你写啊,纸笔都有,看你能不能送得出去。你的信要是不按我说的回,我就只好请人替你写,反正我手下不少精通模仿的人,仿你的笔记写信太容易了。”
“……”
苏文瀚崩溃,他万分后悔自己当初这么想不开,干点什么不好,非得离家出走呢?
那天得知王氏的作为,苏文瀚逃离家门,连带几日神思游离,无法静心看书,终于在考试那日,他下了决心要出去闯荡一番。
他悄悄回府拿了自己存的私房钱和几件衣服便上路了,他不想家里找到他,就故意在留书上写要去西南,而实际上他并无什么目的地。
他是第一次出远门,买了辆青蓬小车漫无目的驶着,看着眼前陌生的景物,苏文瀚觉得兴奋极了。
旅途之初的兴奋很快就被疲惫代替,而且天气在一点一点变凉,就像苏溪说的,他过去的一切都是裴氏帮忙打理的,哪里知道漫长的旅途还要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