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磅礴的气势叫人不敢靠近,若不是马的前额上挂着一朵红绸叠就的花,谁能猜出这是支迎亲的队伍呢?
秦勇带着他手下的弟兄过来,一群人都是大老粗,苏家兄弟连出几题,他们一题都答不上来,眼看要耽误吉时,苏家兄弟都有些急,他们明明已经放水了。
秦勇的弟兄们也着急啊,都是五大三粗的人,脾气一上来就不管不顾往前冲,好像对面新房里的不是新娘子而是敌对阵营。
这帮如狼似虎的军营汉子哪里是苏家兄弟能拦得住的,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杀进新房,再看着他们一阵风似的将新娘子抢走了。
“喂——我是新娘子的哥哥,该由我背她出门啊。”苏文钦在后头追着喊。
有个黑脸小兵嘿嘿一笑,嚷道“大舅哥回去歇着吧,新娘子交给我们将军就好了。”
“这帮土匪!”苏文钦脸都气绿了。
待新娘子拜别了父母,苏家众人将他们送出门外才发现,秦勇竟然没带花轿来,这要闹哪样?
不及众人细思,秦勇抱着苏云翻身上马,朝苏家人抱拳道“诸位请回吧,我们还要赶回营点卯,苏云交给我,就放心吧。”
说完便带着众人“呼啦啦”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漫天扬起的尘埃。
这场怪异的婚礼叫四方城议论了小半个月。
秦勇家在阜州城,离得远不说,秦勇也不能随意离营太久,所以无法回去成亲,只好在南洲水军大营里临时设了喜堂,由上峰为他主持,新房则设在里大营不远的一间民房里。
民房简陋,除了一张床和一副桌椅再没其他东西,不过这是临时住所,过两日她便要去阜州城,所以也不打紧,只是心中多少有些遗憾吧。
圣旨来的迅速,第二日凌晨秦勇就接到调令,命他率五万南洲驻兵去西部支援平叛。
秦勇不敢耽搁立即点兵出发,临走前点了两个亲兵护送苏云先回苏家,再跟着苏家送嫁妆的队伍一起去阜州城。
他们知道在南洲城呆不久,所以苏云的嫁妆并没抬过去,而是准备直接送去阜州城秦家的,苏云正好一起过去。
踏上前往阜州城的路,苏云心里百感交集,偏偏没有丝毫害怕,她就是这样一个勇往直前的姑娘。
办完苏云的婚事,裴氏总算能歇一口气了,这十来日加急赶制一应婚庆用品,她虽不用亲自动手,可大大小小的决定要待她来做,还得时刻督促做活的人,累得每日沾枕就睡。
好好休养了两天,裴氏重新变得精神抖擞起来,心里就开始琢磨着她儿子的事情来,苏文海无需她操心,书院先生都说他有大才,自然要等登科之后再考虑婚事。
苏文钦的事才叫她愁白了头。
苏大公子学做生意也学了近一年,铺子里的老掌柜、老伙计老泪纵横,直言苏家后继有人,不必再如以前那般担心苏家产业无以为继,都卖力地帮苏大老爷培养接班人。
苏文钦也的确有些天分,他头脑灵活又懂得如何与人打交道,是天生的商人。
不止四方城的富豪们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苏文钦,往来各地的大商人也多有打探他婚配的。
裴氏起先还很高兴,以为要不了两年就能抱上大孙子了,可她千挑万选的几家姑娘在见过苏文钦后就说他木讷少言还有些呆,就拒了,拒了!!
裴氏心痛万分,没少逮着苏大少爷骂,大少爷每逢此时只能化身鹌鹑,恨不得躲进壳里叫他娘找不见。
这日裴氏又请了坊间有名的花媒婆,与她仔细打听哪家小姐在寻婚配的。
花媒婆满脸愁容,拉着裴氏的手道“老姐姐,不是我不肯帮你,前头与你说的那些姑娘都是个顶个的好,只是你家老大……要不,你放宽些要求?”
“那怎么行!”裴氏可不觉得她儿子哪里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