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颖把费思思做手术,她妈妈也病了的事儿简单说了。
“哪个医院?她们在什么地方?”
颖颖把医院几号楼几楼说了,对方挂了电话,大概过了一个小时,电话又打了过来,询问颖颖:“你在哪儿?”
颖颖把地址又说了一遍,结果,十几分钟后,楼道里来了好大一群人,几个穿白大褂的,头发都白了,一脸的凝重。
费思思的妈妈大概是担心女儿手术,这几天都没有睡好觉,昏睡过去,到现在也没醒,虽然第一次检查的医生,说是她一切正常,可这一拨人,又把费思思的妈妈弄出去做检查去了。
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找到颖颖:“我就是思思的舅舅,谢谢你!”说着,给了颖颖一个信封。
颖颖不肯收:“我也没有做什么!”
“我姐姐的住院押金总是你交的,还是收下吧。”
颖颖实在想回家,便从善如流:“好吧,那我走了。”
“好,这里交给我就好!”
颖颖毫不在意地将信封往包里一塞,掉头就走。
费思思这位舅舅,大概是什么权贵子弟,不然不可能把医院的人搅得团团转,刚才,那几个老头,有个副书记,还有什么主任,那一身的威严,看着就不是一般大夫。
不管什么权贵,颖颖都不介意,只要把费思思她妈妈这块狗皮膏甩脱,她就念阿弥陀佛了,素不相识,这个女人,还真不把她当外人。
费思思因为这次手术,要修养至少三个月,不得不办了休学,颖颖估计她再重返学校,或许得留级,或许,会转班,不再和女儿是同学,便歇了给女儿转班的打算。
思阳倒是个性格宽厚的孩子,听老师说,费思思得的病,差点就死了,也原谅了她的种种不是,还作为全班同学的代表之一,跟着老师到医院看望费思思。
思阳回来,给颖颖说:“费思思的病房,可漂亮了,都有咱家客厅一半大了,落地的大窗,挂着粉红色的纱帘,床前好大一抱鲜花,连照顾她的护士姐姐都可漂亮了。”
“费思思有好好搭理你吗?”
“嗯!费思思好像心情特别好,让老师发糖给我吗,还说,等她病好了,要跟着舅舅去美国迪斯尼乐园玩儿。”
“那就好。”
接下来,果然风平浪静,费思思的妈妈没有再打电话过来麻烦颖颖。
俞朝阳参加全运会后,被选入了国家队,在家待了几天,就去集训。
运动员的日子,枯燥而紧张,全运会后,还有亚运会,若是成绩好,还有锦标赛、奥运会,反正比赛不止、训练不休,直到身体不行了,才会考虑转行,做教练,或者其它。
俞朝阳这次不仅拿了一个个人银牌,在接力赛上,还得了一个铜牌,北京市给了一万一千块的奖金,张璨璨狠狠炫耀了几天,便沉寂下来。
运动员的津贴,其实挺低的,这和张璨璨的预期差距太大,何况,只有在全运会上拿奖牌,这种运动员实在很平凡,俞朝阳若没有更好的成绩,将来转行,说不定去哪个学校做个体育教师,最好也不过是去体育局做个普通职员,还得从基层起滚打摸爬,能不能有成就,很难说。
这天,俞和光下班回来,带了一个客人,矮个子,干瘦干瘦的,满脸沧桑,他笑着和颖颖打招呼:“嫂夫人怎么一点也不老啊?”
颖颖半天都想不起来这是谁。
“方宏进,老方!”俞和光急忙提示。
“呀?老方,瞧我这记性。”
方宏进摇摇头:“是我这几年老得太快了。”
“谁能不老呢?自然规律呀,瞧我,这鬓角都白了。”俞和光指了指自己的头发。
方宏进叹了口气:“嗨,我想白也白不了啊。”
颖颖和俞和光都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