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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够”的脑子瞬间转了好几圈,虽然心里有些担忧,但表现却非常强硬:“我家搬来,那里一片荒草,根本就没有宅子。”
“那是汉奸告密,鬼子知道我五叔参加了游击队,把他的宅子烧了,连带几家邻居全都遭殃,那一片原来都是郭家人的宅子。”
说起这个,郭家的人就气儿不打一处来,国家一声令下,他们就不得不拿出土地,接纳王家和张家的人,可这些人不知感恩,反而处处和郭家人做对。
“能不够”见越说越没理,局面对自己很不利,再这样下去,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后果呢,她忽然两手往大腿上一拍,撒起泼来:“呜呜,没法活了,我们也有家啊,当年若不是支援国家建设,修了水库,我们为何背井离乡到这里来受人欺负?”
王、郭、张三姓人家斗了十几年,哪个女人没学会撒泼?王家的女人反应很快,有人劝,有人和郭九江吵,大多数都双手捂脸,哇哇大哭,会场顿时跟办丧事一般,就差没有唢呐吹哀乐了。
郭家这边的女人,一个个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但有郭旭在,她们还忍着没闹腾,王家的人,则一个个伸长脖子,等着瞧热闹,暗自希望王家人把郭家人压住,新来的人家,就不能从他们手里夺地了。
颖颖有些紧张地看看郭九江,又看看郭旭,一个大男人,怎样和这些女人过招?打也打不得,骂又骂不过,难道就任由她们撒泼吗?
郭旭若是这样好拿捏,也不会当上这么大一个村子的支书长了,没想到他根本不屑和这些女人过招,而是对着王长贵道:“把你家的女人管一管,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哭哭啼啼什么样子。”
王长贵十分委屈地道:“不是我婆娘,怎么管得住?”
郭旭站起来:“你要是没有这能力,我可以派人来帮你做工作。”说完就往外面走。
王长贵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拦阻,腆着脸笑着:“哎,哎,郭书记,且慢,且慢,我试试,我试试。”
他为何会害怕?
郭九江看了一眼颖颖:“队里的库房里还有东西,很多是用剩下的,账目上也没写清楚。”
颖颖恍然,这时的农药都是大瓶装的,农民去地里喷撒,瓶子里很有可能会剩下,队里的库管,是最最没文化的老贫农来担当,他随便收到库房里,到底剩没剩下,剩了多少,账目记得很不清楚,何况,除了分地,还有大牲口、农具等的分配,可以做手脚的地方多了。
若是郭旭派个人过来,说是辅助,其实是监督,王长贵好些事情都没法办了。
王长贵心里明镜一般,他成功地将大家的眼光都吸引到土地上,这几天后半夜,悄悄把队上仓库里的东西往家运呢,怎么能容许郭旭坏他好事?
“郭支书,你等等呀,我,我错了还不成吗?”王长贵倒是能屈能伸,这时候估计打自己嘴巴的事情都能做出来。
郭旭脚步略略迟疑了一下,王长贵抓紧时间表现,他只低吼了一句:“都给我闭嘴,开会呢,像什么样子!”
王家的女人跟录音机压下了停止键,哭闹的声音戛然而止,而且,一个个的抬起头,除了眼皮揉得有些红,没有任何人出眼泪。
颖颖看了郭九江一眼,郭九江心领神会,忽然大笑起来,郭家的人都跟着笑起来,连张家的人都忍不住莞尔,王家的妇女丢了人,一个个气恨地瞪着郭九江。
郭九江却挺起胸膛,十分得意,因为所有的郭家人,都向他投来赞赏的目光。
王长贵刚才恨郭旭过来,此刻,还不得不装出笑脸,殷勤地拉着郭旭坐下。
郭旭做人还是很有一套的,即便知道当生产队长的不清白,他对也只是适当约束,并没有彻底卡死生产队长可是一分钱工资都没有的,若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