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的说道:“你放心,我知道如何取舍,其实现在说这些也无意义,我在华北时,我就接到了本部的通知,大本营那里已经确认了这一次的失利,我们正式退出组建新政府的工作,这一次回到上海,就是和影佐裕树交接工作,并把我们的人员带回华北。”
“已经确定了?”江口琉生惊讶地问道,尽管有心理准备,但是功败垂成,还是令人惋惜。
“其实在影佐裕树接手我的工作时,我就知道很难再留在上海了,不然大本营不会这么安排的,良子也一定是想破釜沉舟,拼力一搏,迫使藤原智仁出面支持我,凭借着藤原家的影响,扭转败局,可是…”
说到这里,他不由得再次长叹一声,“可惜了良子,她还这么年轻,是我不应该把她派到上海,不然不会走到这一步!”
说完,两个人都是良久无语。
而与此同时,在幕兰社院的居室里,宁志恒和影佐裕树也是相对盘膝坐在茶塌之上,宁志恒亲手为影佐裕树布茶,两个人简单寒暄了几句,就直接步入正题。
影佐裕树轻轻地抿了一口茶水,忍不住有些幸灾乐祸说道:“藤原君,土原敬二已经于昨天下午回到了土原机关,这一次他的策反任务失败了,吴培德称病不起,一直就拒绝见客,多次给土原下不来台,最后真的病死了,土原只能灰溜溜的回到了上海。”
“吴培德死了?”宁志恒轻声地问道。
“估计是土原下的手,这个人翻脸无情,手段狠辣,当初那位东北王,也是不肯和他合作,最后不也是被他炸死在皇姑屯,藤原君,你还是要小心一二。”
说到这里,影佐裕树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宁志恒,发现他的脸色没有半点变化,目光沉静如水,不由得暗自点头,这个年轻人有着与年龄很不相称的沉稳。
宁志恒一听就知道,影佐裕树从一开始就知道北冈良子是自己所杀,不过他还是以平山次郎杀人逃亡定下了结论,也算是卖了个人情给自己。
宁志恒早就对此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他在下手清除北冈良子之时,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宁志恒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地说道:“影佐将军,你多虑了,土原将军和我一直关系融洽,何来小心之说!”
听到宁志恒的话,影佐裕树哈哈一笑,说道:“是我失言了!”
宁志恒知道影佐裕树在此之前对土原机关进行了清理,凡是土原敬二的旧部,现在已经都被赶到一边坐了冷板凳,现在影佐裕树已经掌控了土原机关。
对此土原敬二一定会做出反应,两个人之间难免发生冲突。
果然,影佐裕树接着说道:“现在大本营那里已经基本同意了我们的方案,土原即将离开上海,只是此人不识进退,昨天我们的谈话不欢而散。”
宁志恒就知道是这个结果,点头说道:“影佐将军何必计较,大势如此,难道土原将军还能违抗不成!”
影佐裕树也是眉眼舒展,笑着开口说道:“确实是如此,之前大本营已经同意了我们的要求,不然不会把我调到上海接手土原敬二的工作,现在终于可以放心了。”
“对了,”影佐裕树将茶杯放在桌案上,身子略微前倾,低声说道,“土原昨天一回来,就审讯了北冈良子枪杀案的唯一证人矢部仁和,仔细询问了案件的经过,并调走了案件的调查报告,我认为他不会放过此事。”
宁志恒脸色一沉,开口说道:“北冈良子的死已经定论了,老实说,她私自藏匿平山次郎,动机不明,要不是看在人已经死了,我是不会轻易放过此事的,至于土原将军怎么想,那就要看他的态度了,当然,如果他确定一定要追究,那就另当别论!”
宁志恒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看土原敬二的意思,他要是追究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