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志性建筑,通体是全钢制结构,长足有百米,宽约二十米,横跨海河两岸,平时可供车辆行人通过,待河道过大船的时候,桥面从中间分开,各自升起,开合自如,所谓“万国桥下过大船”,可是海河上的一道景观。
桥面上还有不少身穿着法国军装的巡逻警卫,来回巡视,许诚言从这些巡警的身边擦肩而过,但都没有人伸手阻拦。
过了万国大桥,进入了法租界,果然正如车夫所说,法租界里的繁华更胜一筹,看的许诚言目不暇接,等再进入日本租界,亦是如此,可以说,法租界和日本租界,算得上是天津市的精华所在。
车夫把许诚言拉到松岛街的一家酒店,许诚言多付了两倍的车费,打发走了车夫。
进入酒店,开了一处房间,开始整理行李,他的这几位同事,基本上都是住在日本租界,他需要先把行李处理完,接下来就要去寻访自己的家人,最后还要抓紧时间,解决潘毓贵这个铁杆汉奸,算起来,他这次的天津之行,时间安排是非常紧张。
当天下午,他按照地址,一家一家的上门拜访,把礼物和钱财交接清楚,手边的行李包裹处理一空。
到了第二天,他一大早收拾利索,叫了辆人力车,出了日本租界,一路向西,来到天津老城南门附近,这里就是天津有名的南市,也叫“三不管”。
“三不管”,顾名思义,就是指这一带治安环境极差,乱葬岗子(随便埋死人)没人管;打架斗殴没人管;坑蒙拐骗没人管”,是当时警察局,律法所都管不到的地界儿。
不过这里也是天津卫除了租界地区之外,最热闹的场所,人口密集,五行八作的样样齐全,商业也是繁荣一时。
这里大大小小的饭店遍布街道两旁,影院戏园散落其间,到处都是摆摊的小商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
只要有块空地儿,就有人占着吆喝,有卖大力丸,有剃头刮胡的,还有拉洋片的,摆茶摊的,算卦的、变戏法的,说相声讲书的,人来人往,川流不息,非常热闹。
许诚言步行在街道上,也是眼花缭乱,要不是说话的口音不对,他都以为自己是身处在北平的天桥大街一般。
他边走边打听,不多时来到了一处摔跤馆的场地外,只见一片空地上,一对身形彪悍,膀大腰圆的壮汉,正在捉对摔跤,身后站着一排壮汉,都是和摔跤手一样的打扮,一大群观众在四周围成一圈,神情兴奋,喝彩和叫好声连成一片,场面喧闹沸腾。
许诚言上前几步,慢慢挤入人群,来到最里面一层,饶有兴致的观看这两位摔跤手的表演。
只见他们头抵着头,像牛顶架一样各不相让,突然好像约好的一样,同时发力,扭在一起,像拔桩似地来回拱着顶着,用脚使着绊儿,纠缠片刻奈何不得对方,又再次分开,不停的试探动作,踢挑钩抱,你争我夺,互不示弱。
一时间,摔得难分难解,不分胜负,在观众的鼓噪声下,一个摔跤手突然抓住对方一个破绽,右手一把将对方左手用力猛拉,紧接着靠上身去,左手紧抱对方右腿,“嗨”地大吼一声,将对方扛在肩上,重重地摔倒在地,立时掌声四起,博得了观众的高声喝彩。
许诚言站在人群中也是鼓掌叫好,马上就有一名摔跤手拿着托盘上前,观众们也纷纷掏出零钱,扔在托盘上,不过都是些小钞铜子。
等绕到许诚言的身前,他直接掏出一张大面额的法币,轻轻放在托盘上,那名壮汉顿时眼睛一亮,抬头看向许诚言,嘴里连声谢道:“多谢先生赏饭,多谢……”
许诚言微微一笑,说道:“大家交个朋友!”
壮汉听的明白,等绕了一圈回去,找到那排摔跤手正中间的一个年纪较长的壮汉,在他耳边低声细语了几句,又向许诚言的方向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