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程,夏鸿飞只觉身体疲乏。想此去黑风洞找无敌先锋报仇,不可避免的将是一场大战、恶战,没有足够的精力如何应对?
夏鸿飞停下了脚步,就近找了块干净的地方,盘膝坐了下来,运功调息。他决心稍事休息。
几声清脆的鸟鸣声传进耳里,夏鸿飞睁开眼睛。只见几只小鸟在旁边的枝头上扑楞着翅膀,叽喳叫着。原来天已经亮了。
夏鸿飞只觉神清气爽,他站起身来,打量了周遭一眼,走回小路朝黑风洞的方向而去。途径一条小溪时,他停下来,掬水洗了把脸。
爬上一座山头,只见太阳已从远处的山头露出半边脸来,红彤彤的,有如尚未冷凝的鲜血一般。
前方不远处有一棵大树,一群乌鸦“呱呱”鸣噪得甚欢。
夏鸿飞加快脚步往前走去。没走多远,就遇上了一队巡山的白莲教弟子。
“什么人?”众白莲教弟子见到夏鸿飞,齐停住脚步,手按兵器大声喝道。
冤有头债有主,夏鸿飞不想多生事端,更不想滥杀无辜。他强忍着内心的悲痛,笑着冲众人招呼道:“各位师兄,早啊!”
为首的大汉扬了扬手中的单刀,沉声道:“我问你是什么人?”
夏鸿飞道:“自己人,当然是自己人。”
为首的大汉冷笑一声,上下打量着夏鸿飞,冷声道:“我怎么就看不出来你是自己人?”
夏鸿飞道:“真是自己人。”
为首的大汉道:“休想糊弄我,我看你就是官兵派来打探消息的细作!”
夏鸿飞将脸一沉,道:“这位师兄,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官兵派来的细作?我可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白莲教弟子。”
为首的大汉见夏鸿飞的脸色变得不好看,在未弄清楚对方的来历之前,他也不能将人得罪,忙陪着笑脸道:“师弟切莫当真,我跟你开玩笑的。”
夏鸿飞冷哼一声,道:“师兄这玩笑可是开得一点儿也不好笑。”
为首的大汉干笑一声。
夏鸿飞道:“各位师兄若没其他事,在下告辞了。”说完举步便向众人走了过去。
为首的大汉道:“师弟且慢!”
夏鸿飞“哦”一声,停下脚步道:“师兄有何指教?”
为首的大汉道:“不敢,”略顿接道:“师兄愚钝,虽身为白莲教弟子,却一直对‘大劫在遇,黄天将死!’不甚了解,身边的师兄弟也说不清楚,害怕先锋大人又不敢向其请教。师弟能否给我讲解一番?”
夏鸿飞乍闻“大劫在遇,黄天将死”,心想这不是白莲教用来判断敌我的暗语吗?很显然这大汉是在试探自己是不是真的自己人。他在心中冷笑一声,答道:“师兄,抱歉得很,其实我也愚笨得很,连‘世界大变,苍天将生!’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师兄还是向其他人请教吧。”
为首的大汉确实是在试探夏鸿飞,见夏鸿飞答出“世界大变,苍天将生!”便确定了对方确实是“自己人”。当下说道:“也只能如此了,师弟请便!”
夏鸿飞便别过众人,继续往黑风洞而去。不多时来到一个山坳里。
只见坳口处竖着一根三丈多高“丁”字形的木杆,上面悬挂着两个人。准确地说是两具尸体,正是韩少掌柜和长辫大汉石进。
木杆旁边,竖着一个牌子,上书“通敌叛教者的下场”八个非常显目的大字。
两人不知几时就已被害,被悬挂在这里示众,此时在晨风吹动中轻微地摆动着,令人触目惊心。
夏鸿飞顿觉全身发软,脑中“嗡!”地一声,险些昏厥过去,身子晃了两晃,差点儿栽倒在地。
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