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孝没等放衙时间便回家了,家里有客人在等着。
这位客人年近六旬,圆额尖鼻窄腮,手脸皮肤如深闺夫人一般白皙,怎么看都不像位高权重之人,娄孝却对他十分客气。
“魏堂主,可是打探到重要消息”娄孝带客人到书房密谈。
客人就是谍情司南沼州新堂主魏泗。
他原是吏务部的老刑狱,常年看管天牢里的重犯,有超凡的识人之能,在谍情司改组后调任南沼州堂。
“没错,有手下策反了一名老密谍,得知丁馗因公主即将临盆,不愿多动刀兵,更不愿多伤人命,所以赶到石埠郡,要求钟为尽快结束战事。
丁家数代单传,至今只有丁馗一位嫡系子弟,他若无子嗣丁家就要被外族取代,因此他对公主腹中孩儿非常重视,下官认为这消息是真的。”魏泗论官职要比娄孝低。
他来南京城上任,身边只有两三个心腹,然而整个南沼州的密谍系统要推翻重建,得靠娄孝帮忙招兵买马,因此他和娄孝走得很近。
“太好了,此时正是议和良机,我要禀明郡王大人,遣使前往石埠郡寻丁馗谈判,为王国与百姓计暂罢刀兵。敌我兵力相差悬殊,无论如何不能再打下去了。
说起来那丁馗真是厉害,公孙家刚派大师级高手露面,安国公就去了卫国郡,逼得公孙家不得再派高手来南沼州,不过这样也好,丁馗身边那几个高手等于废了。”
娄孝终于听到一个好消息,最近公孙弥让南京城内的高官们失望透了,刚开始还能进驻石埠郡几个城市,哪知丁馗一到竟差不多全丢了,只剩一座镇原城。
现在几乎没有人认为公孙弥能挡得住丁馗,南京城一片愁云惨淡,生怕第二天发现丁馗已兵临城下,主张放弃石埠郡与丁馗议和的声音越来越大。
“如果不是公孙家派高手来,丁馗不会让大师级高手对付本国人,那谢鹏阵斩石会长后就没有出现过了,现在需要担心的是那些正规军团。
当将军的哪有不想立功的万一丁馗手下的将帅自作主张,逮着公孙弥猛追猛打,就会有更多城郡遭殃,娄大人可尽早决断。”魏泗也希望南京城与丁馗议和。
他深知地方军与正规军的差距,搞刑狱的本身就欺软怕硬,只求南沼州早些停战,等朝廷大军前来对付丁馗。
“若我方主动议和,你说丁馗会提出什么条件”娄孝已坚定议和的想法。
“丁馗自小善于商事,谈判时定会漫天要价,此事最好问计商贾,一般官员肯定说不过他。”魏泗上任前研究最多的便是丁馗,丁馗最大的几个特点他心中有数。
“唔,那就派主持商务的官员去。”娄孝也有所耳闻。
“大人,以下官愚见,此次谈判您最好亲自去。”
娄孝吃惊地看着魏泗“魏堂主为何要害我”
“不”魏泗急忙解释,“下官哪敢害您,那丁馗绝不会伤害敌对方的使者,就算摄政亲王亲去也能安然无恙地返回。
虽然丁馗背地里什么坏事都做,但面上的功夫他也做足,不会授人以柄,您可曾听过他伤害来使的事”
“好像没有。”娄孝有些迟疑。
“不要说丁馗,护国侯家族数千年来从不斩来使,丁家素以武勇著称,越是战力低下的人越不忍加害。
当年老国王病逝,镇京城内暗潮汹涌,子斯公爵单身前往护国候府,最后也是被礼送出府。
丁馗乃丁家唯一的传人,因此下官以为跟他谈判的使者非但没有危险还很安全。
再者说,其他人哪里镇得住丁馗,没有威望没有权力的人去了也白去,这使者人选于南京城内非娄大人您莫属。”
魏泗了为和谈也是费尽心思,力劝娄孝当和谈使者。
“我去真能无恙”娄孝有点心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