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但在北京，敢说这句话的人应该不多。

夏云凡在同仁医院旁下了车，没走几步已经打了三个大大的喷嚏……

夏云凡厌恶地挥掌拍开迎面扑来的柳絮，嘴里一顿乱骂“操，这狗天！”

“夏总，我们走这边。”带他来医院的北京经销商老大的秘书美女小赵伸手来牵。

“咣！”

一只可乐罐被夏云凡踢得离地半尺，飞撞向墙角，然后连续空翻，乒乒乓乓一阵忙乱……

夏云凡瞪着医院门口4排或是5列长龙一样蜿蜒向远处的队伍又骂了一句脏话“我操！”

“别看了，这边，这边。”小美女拉着他往侧门走。

夏云凡走上一步，拣起可乐罐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问小赵“每天都这么多人么？”

“是啊！黄牛倒号，好几百一个呢！”小赵笑着回答，“我姨已经安排好了，我们直接找魏主任就行。伏眀霞的眼睛就是他看的。”小赵边走边补充。

进入八楼的中厅，眼前的一幕差点让夏云凡的眼珠掉地上。近千平米的中厅排起了几条长龙，每条龙的尽头都是一个白花花亮堂堂的视力表和一个手执教鞭的白大褂……

所有人看医生的前戏测视力。

夏云凡又爆了句粗口，又不凑巧的踢到了前面人的脚后跟。

余光里，小赵艰难的憋住了笑。

魏主任快速的翻看着夏云凡厚厚的一摞检查资料，迅速找出来两张荧光照影的图片对比了一会儿。然后在桌上平摊放好，继续翻，又挑出了三张前些天做的视野图放好，然后起身招手“来，我看看你的眼底。”

进入暗室，裂隙灯打开，一束强光射向夏云凡的眼睛。

“我这眼睛现在开始畏光了，以前不的。”看到裂隙灯光，夏云凡想起了最近眼睛的变化，赶紧告诉魏主任。

“向上看，嗯！”

“向下看，嗯！”

“向左看，嗯！”

“向右看，嗯！”

“看灯光！好，我给你散个瞳再看。”魏主任松开固定夏云凡脑袋的手掌，关掉裂隙灯，转身往外走。

看眼睛的所有程序里面，夏云凡最讨厌的就是散瞳，原因很简单，散瞳后至少半天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啥也看不清，啥也干不了，而且更怕强光了。

散吧散吧！也许这家伙名不虚传，能看出点什么。夏云凡给自己鼓了鼓劲儿，默默地靠墙做好，抬头，眼睛全睁，向上看，等待散瞳药水落下……

半小时以后，回到暗室，裂隙灯的强光，重复的刺眼……

“家里人有这样的问题吗？”魏主任问。

“没有，爸妈的兄弟姐妹和他们的孩子也都没有。”这问题每个医生都问，夏云凡已经会抢答了，“我一个姐姐，一个弟弟，他们的孩子目前也都没有问题，不过最大的也才12岁。”

“这一年里有受过外伤吗？”魏主任边看病历上记录边问。

“应该没有。中毒我觉得也没有，我只记得去年在泰山顶上吃了点炒蝎子，大家都没事，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夏云凡继续抢答。

魏主任抬头看了看夏云凡，笑了笑，指着荧光照影的片子说“你现在眼前应该是有同心圆环状阴影，双眼完全对称，原因不明，外伤、中毒、过度疲劳也许是诱因……”

“有段时间常加班到34点，这算不算过度疲劳？”夏云凡插了一句。

“可能吧。但这些只要注意不要再犯就好了。原因很有可能跟基因有关系，但你又没有家族史，所以要不再观察观察？”魏主任从照片上抬起眼睛看向夏云凡。

“没有什么治疗方案吗？”美女小赵有点急了，插进来一句。

“治疗方案可以有，但因为原因不明，所以没有针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