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临风怕晴宜担心,没有立刻把王运达失踪的事告诉她。
晚上瑶雪和陈明珰回来,把带给晴宜的年货拿到她房间,挤在她床边和她讲述今天的见闻。
关临风拜托她们暂时照顾晴宜,趁着这个时间跑了一趟海楼峰,先找陈明景打听了一下消息,听说王运达还没被找到,便马不停蹄地去拜访了李锡祥。
李锡祥最近风湿发作,双腿疼得厉害,几乎不能下床,已经好几天没出过门了。
关临风不确定李老是否已经听说了晴宜遭遇偷袭和王运达失踪。他要赶在三大家族把晴宜列为嫌疑人之前将这件事告诉李锡祥,请他在必要时出面保护晴宜。
“我知道了。”李锡祥听他讲完事情经过,还没等他提出请求,就主动说,“我会去问清楚这件事。你让晴宜安心养病,不用担心。”
关临风这才放下心来。
第二天,他挑了个晴宜精神和心情都不错的时间,慢慢跟她讲了这件事。
晴宜听完,委屈地撅起了嘴:“我感觉我和王家人犯冲。怎么他们家出点什么事,都要把黑锅扣在我头上!”
关临风也觉得,从忘机洞被劫,到王运达失踪,晴宜都被扯上嫌疑,这不像是巧合。但如果说是有人故意针对晴宜,谁是幕后黑手?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他这两天也想了很多,可惜还没什么头绪,只能暂且安慰晴宜:“不用担心,我们都会搞清楚的。而且,李老是相信和支持你的,有他在,王家那些人想害你,也没那么容易。”
“是啊,多亏还有师父。”晴宜也觉得庆幸。
虽然她已经正式拜在李锡祥门下,但拜师的时间毕竟还短,师徒间的了解有限。面对这些空穴来风,李锡祥能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这边,她发自内心地感激。
因此,她休息了两天,身体稍稍好转,便从瑶雪和陈明珰带回的年货中选出一瓶酒、两盒点心,准备明天带去海楼峰,在回家前给师父拜个早年。
为了养足力气爬山,这天晚上她早早就睡下了。
“咔……咔……”
半夜时分,晴宜被一阵轻响吵醒。
刚开始,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翻了个身继续睡。可那声音依然不停,时而近,似乎在床边,时而远,似乎在屋外。
晴宜不堪其扰,迷迷糊糊地爬起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寒冷的空气吹进屋子。
晴宜觉得自己清醒了,但已经忘了自己是为什么起身。
她有些茫然地向远处看去。
小院外,枯草和石板路都泛着一层青白。
那到底是霜雪,还是月光?
念头一起,晴宜立刻披上外衣,都来不及穿袜子,直接赤脚穿进靴子,迫不及待地走出房间。
她脚步很快,动作却很轻,行云流水地开门、关门,穿过门厅,绕出小院,来到那片白惨惨的世界里。
那既是霜雪,也是月光。
地面上覆盖了薄薄的一层白霜,被冬日无情的冷月映照,泛起一种阴恻恻的寒光。
但晴宜竟觉得这景色很美。青女素娥俱耐冷,雪中霜里斗婵娟。
她不知不觉地迈步前行,遇到台阶就下,遇到河就制造浮冰横渡,遇到山就爬,遇到洞就入。
等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身在一处从未见过的石洞里。
霜雪和月光都消失了。
石洞约有一个报告厅那么大,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祭坛。一条不知从哪里流出的地下河从两侧环绕过祭坛,流向石洞外。
祭坛周围立着八盏高大的七彩琉璃灯,将祭坛照得流光溢彩、如魔似幻。
每座琉璃灯前都有一张精美的石雕祭台。祭台上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