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试图劝说雷阳参加重阳竞技的不止关临风一人。
临近午时,林斯处理完家事回来,在等待何思迢准备治疗物品时,把雷阳叫到一旁,说听陈明珰讲了雷阳在斩杀罗刹鸟时的英勇表现,问他是否愿意参加今年的重阳竞技。雷阳婉拒后,她显得很惋惜,劝他再认真考虑考虑。
瑶雪听到了对话全程,待他俩被赶出治疗房间时,她偷偷问雷阳:“这个重阳竞技听起来还挺好玩的,你真的不参加下试试吗?”
“要不给你报名去玩玩?”雷阳问。
“我打不过王越嘛。”瑶雪笑眯眯地说,“当然,你也不一定打得过。”
“我打不过王越?笑话!”雷阳翻了个白眼,“你学坏了,居然试图对我用激将法。”
瑶雪眨巴眨巴眼,承认道:“其实是临风让我再劝劝你。”
“不错不错,你能告诉我实情,说明你还是跟我一头的。”雷阳满意地拍拍她的头,“但我还是不打算参加。”
“为什么?”瑶雪表示疑惑,“是因为临风吗?你担心你在重阳竞技展露身手,会刺激到他?”
“是啊,有这个原因。”雷阳刚才在关临风面前否认,这时却对瑶雪说了实话。
“但自己的梦想也很重要啊。”瑶雪认真地说,“而且我觉得,临风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他当然不是。关爷爷去世后,临风为了赚钱养家,开始挣白泽榜的悬赏。我本是出于兄弟情义陪着他一起,但这些年,我们一起捉得鬼、除得妖,不仅赏金平分,在白泽榜上的功绩也大多记在我名下——是临风坚持要这样做的。”雷阳叹了口气,“你不是自幼修行的玄师,也许不理解失去修为意味着什么,尤其是对于临风,这不仅是十余年的苦功付诸东流,更意味着失去了能安身立命、养活自己和弟弟的手艺。虽然他嘴硬,但我能想到他内心有多么煎熬。这个当口,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更加难受。”
瑶雪似懂非懂,但还是表示支持他:“好吧,反正只是一场比赛,参不参加也没那么重要,你从心而动就好。”
“从心?”雷阳狐疑道,“希望你不是在说我怂。”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盼到关临风房间的门打开,赶忙凑过去,问:“怎么样?”
“胸口那根取出来了。”林斯长舒一口气,擦着额上的汗说,“比我想像得还要艰难,好在结果是好的。”
“太感谢您了!”雷阳和瑶雪一个搬凳子,一个倒水,用行动表示谢意。
“你们别忙了,我家里事情多,这就要走了。”林斯一边收拾东西出门,一边嘱咐,“小何一直在明灭峰,他会照顾临风。你们有事都可以和他说,也可以来海楼峰找我。”
何思迢摇着轮椅送林斯出门。雷阳和瑶雪则赶紧跑进屋去。
关临风看起来有些疲惫,正倚在床头,微皱着眉一口一口喝药。晴宜坐在床边,手里端了早饭留下的一碗银耳莲子羹,用勺挑出羹里的蜜枣,看他喝几口药,便喂一颗枣到他嘴里。
关临风看见雷阳和瑶雪,赶紧拉了拉晴宜,示意她有人来了。
然而刚才的一幕还是被进门的二人尽收眼底。雷阳嘲笑道:“关临风你如今吃药还要人哄着?”
关临风只是笑,窘得说不出话,脸红到了耳朵根。
晴宜替他怼回去:“我乐意哄着,你有意见吗?”
“不敢不敢,你俩杀狗的操作太多,我单身狗惹不起。”雷阳笑嘻嘻地拱手求饶,“这汤是不是凉了?需不需要我派瑶雪去帮你们热一热?”
瑶雪叫道:“热汤可以,但凭什么我是你派的?”
“你们两个,不要吵闹!”晴宜忍无可忍,“临风很累了,让他安静休息。”
瑶雪和雷阳乖乖闭嘴,作鹌鹑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