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向靠谱的关临风这次说话没能算数。
第二天,他发起了高烧,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
晴宜心急如焚,不知道他这是伤口感染,还是被透魂钉伤到了魂魄。
她想请逆刑帮忙找个大夫,或者是一些药品,看守他们的阿长却不肯传信,也不许她和其他鬼兵接触。
晴宜白天就有好几次想跟阿长动手,只是担心坎卦石板的力量再次失控,万一她出点问题更没人照顾关临风,才勉强忍下一口气。
到了夜里,阴气强盛,透魂钉的威力增强,关临风便更加难捱。
晴宜见他牙关紧咬,额头紧紧抵着棺材壁,双手用力攥着拳头,指甲几乎抠进肉里,都不敢去想他正在经受怎样的痛苦。
她再也按捺不住,“霍”地起身,一言不发地走到屋子北侧的那口棺材边,手掌按上棺材沿开始施术。
阿长正躺在那口棺材里休息,听到动静,正要坐起来,手脚就被冰冻在了棺材底板上。他舌鞭一扫,抽向晴宜。
晴宜没有躲闪,硬挨了这一鞭,加紧催动玄术,将棺材里的冰层继续冻厚。
阿长四肢、躯干都被冻住,不能活动,这才开始慌张。他放弃攻击晴宜,改用舌鞭敲打身周的坚冰,想把冰击碎。
晴宜用力一推,将棺材盖合上,毫不客气地夹住了他的舌头。
阿长的舌头早已被改造成沾满戾气的长鞭,这时被夹住,倒不觉得疼痛,只是活动受到了限制。他拼命转动舌鞭,想要推开棺材盖,可棺材盖被晴宜死死顶着。
晴宜感到体内坎卦石板的力量翻腾得越来越厉害,不敢恋战,把棺材盖冻住之后就停了手,退到一边,回忆着关临风指导她的步骤,缓缓调息,勉强在石板的力量彻底失控之前,将体内的气息稳定下来。
阿长已经暂时被冰封在了棺材里,只有留在棺材外面的半截舌头还在徒劳地舞动,看起来颇有些滑稽。
晴宜走到门口,从门缝里观察了一会儿,确定了门口只有两个鬼兵把守。
她取下墙上那根燃着照明磷火的断骨,在门边躲好后,假装惊叫了一声。
门口的两个鬼兵听到叫声,冲进来查看,立刻被她用那大骨棒敲晕了一个。
另一个鬼兵比较怂,冲进门时就躲在同伴后面。进屋后他先看见同伴被敲晕,又看见阿长被封在了棺材里,哪敢跟晴宜动手。可他畏惧逆刑军法,也不敢逃跑,畏缩地站在一边,一时进退两难。
“我上次做这种事情时,你那个前辈主动把在石头上撞晕了自己。我觉得这很聪明。”晴宜给他出了个招。她说的自然是她第一次溜进监牢看昊磊时,被她抢了衣服和食盒的那个驼背鬼。
那鬼兵看了看屋里那两口棺材,还在犹豫。
晴宜却等不急了,要知道她多耽搁一分钟,关临风就得多受一分钟的罪。
“我推荐那张石桌,高度适宜,桌角也不算太尖。”晴宜给那鬼兵一指。
那鬼兵刚一回头,晴宜就举起手中的断骨,狠狠抡在了他后脑勺上,把他也打晕了。
她走出屋子,关上房门,沿着小路,用最快的速度向逆刑头目们居住的那片区域跑去。
她动手前就已经想过了,如果说逆刑中还有谁可能帮助她和关临风,那一定就是姽婳。
逆刑北伐在即,无天难得专心正事,今夜没有叫姽婳作陪。
姽婳正在自己的屋子里梳妆,看见晴宜跑进来,微微有些吃惊,但随即就露出了她那招牌的笑容。
这表情晴宜在姽婳脸上看过好几次了,如果让她形容,她觉得一个提前知道了剧情的观众在看戏时脸上大约就会是这种笑。
既然对方已经猜到了她的来意,晴宜也懒得兜圈子,直截了当地说“你也在打听八卦石板的消息吧?我知道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