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宜的手被关临风甩开后,在半空中停了好久,才讷讷地收回。
她几乎不敢相信,关临风会做出这么粗暴的举动。他那么温和、那么讲道理的一个人,得要多厌恶她,才会有这种反应?
她一张俏脸涨得通红,眼睛也开始发酸,只是顾忌身边还有狼牙棒鬼吏在围观,才拼命忍住了眼泪。
晴宜和关临风拉拉扯扯的这会功夫,悬崖上方的帮手们已经放下绳索,接二连三地滑了下来。
晴宜看清领头那家伙后,顿时横眉怒目“怎么又是你?你到底想干嘛?”
那个领头的居然是刘慕节。
刘慕节仍是那副斯文败类的模样,戴黑框眼镜,穿着整洁的衬衫,脸上时刻挂着笑容,像是万事都在他掌握之中。
他从容不迫地问晴宜“晴宜小妹妹难道不想看见我吗?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晴宜冷笑道“你难道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吗?”
刘慕节假装思考了片刻,才作出恍然大悟的模样,说“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怪我隐瞒自己会玄术这件事,对吗?那我要解释一下。其实,我生前也是个玄师。”
生前是玄师,死后还能继续用玄术吗?
晴宜对此将信将疑,有心向关临风求证,却发现这家伙仍是一张冷脸,只顾跟刘慕节的一个同伴讲话,根本不看她。
她咬咬牙,心说,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对于死玄师还能不能用玄术这个疑问,她决定暂时先放下。
她顺着刘慕节的话说道“当时在奈河桥上,水里那群恶鬼扑上来之前,我听到过一声古怪的口哨声。那些恶鬼是受了那口哨声的引导,才来攻击我们的!能怂恿恶鬼进攻的一定是修行者。你现在说自己是玄师,就是在承认,这事是你干的,是不是?”
“你这可冤枉死我了!你亲眼看到是我吹的口哨吗?”刘慕节叫屈道,“我扮作新鬼,是想混过奈何桥,到阴司属地上替逆刑办点事。我和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什么要引那些恶鬼攻击你们?如果我要害你们,现在又为什么带着逆刑的弟兄们来救你们呢?”
刘慕节这三连问逻辑缜密、层层递进,即便晴宜心里一点都不相信,可面上却说不出什么道理来反驳。
“一群反贼,竟敢擅自放走地狱的罪鬼!好大的胆!”
一声暴喝突然在山谷中响起,吓得晴宜一个激灵。她循声望去,发现喊叫的是那狼牙棒鬼吏。
刘慕节带来的逆刑弟兄分散到铁鸦地狱各处,帮被磁石砸伤的一干罪鬼包扎好伤口,扶着他们来到悬崖边。
悬崖上方的逆刑成员已经用绳索放下来几个吊篮。
那些受伤的罪鬼争先恐后地爬进吊篮,随后,便被缓缓拉了上去。
看这情形,逆刑是打算把铁鸦地狱中的罪鬼全部解救出去,充入自己的军营。
狼牙棒鬼吏这个阴司公职人员,职责就是缉捕那些不服阴司管理的罪鬼,这种时候自然无法坐视不理。
他看出刘慕节是这逆刑群鬼中领头的,喊完那一嗓子后,就一把抓住刘慕节的脖子,将他按到山壁上。
刘慕节微微抬手,似是准备施术。
但他还没完成动作,一个钵大的拳头已经挟着劲风砸在那狼牙棒鬼吏的后脑勺上。
狼牙棒鬼吏眼一翻,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晴宜惊讶地发现,出手的居然是狼牙棒鬼吏的搭档,那个拿铁链的鬼吏!
她后知后觉地想到,这位拿铁链的鬼吏,原是和她一起掉进山谷的。可刚才,他们和狼牙棒鬼吏并肩作战的时候,这个拿铁链的鬼吏并没有来帮忙。现在,这家伙又突然同室操戈……
这是他看到局势不妙,打算临阵投敌了?
出乎她意料的是,刘慕节一边揉着脖子,一边用十分亲密的态度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