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亓梦的原因，沅澧见到副院长时都格外的客气尊敬，没有别人不相关的距离。几次攀谈下，副院长发掘沅澧身上年轻有为的勤奋努力，竟也同意沅澧的学生可以在空闲时间段使用自己实验室高温设备。

“你是不是可以用李老师的高温炉子？”

“可以，夏依和陈昂偶尔需要烧东西”

食堂里，沅澧和苏斯训面对面坐着。

“你能不能跟李老师说一下我的学生偶尔用一下？”

沅澧停下筷子琢磨了一下，“这样吧，你把样品给夏依，让夏依去烧！”

苏斯训从沅澧的挑眉中了解到中间还隔着黄然，点点头。“下周黄老师组织组里爬山，你去吗？”

虽然点了近沅澧两倍的饭菜，但加倍的进食速率两人也倒是保持一致。

“去吧，进组第一次的活动，去感受下什么情况！”

看着像是兔子进食的沅澧，苏斯训点点头表示万分同意。

在北京，最阳光明媚、冷热适宜莫不是五一时候，街上尽是胡乱穿衣。

公交车站一拨人叽叽喳喳，引得不少同是等车人的侧目。

“沈老师呢？”

黄然走到陈昂身边。

“在那边打电话！”

陈昂指了指在树后面的沅澧，后者看起来像是反抗父母逼婚时的一脸无可奈何。

“今天你就一直跟着你们沈老师，时刻注意着你们沈老师有没有什么异样，不舒服就千万制止她！听见了没有！”

陈昂虽然不解，但黄然的一脸严肃倒也不像是开玩笑，点头应承下来。这金灿灿的皇差只怕来的太突然！

“黄老师跟你说什么？”

“刚刚问你在哪？”

上一次坐公交还是本科时期。周六一早的公交上尽是登山的大爷大妈和学生，比肩接踵。出于私心，也确实因为黄然的嘱托，陈昂紧随着沅澧被人群挤到了公交尾部。司机像是听着小曲儿，跟着韵律，随着车流，五米一驻足，十米一踌躇。有的人忍不住脚下飘摇咒骂司机。陈昂索性在沅澧身旁，构成肉盾。几次踉跄，肢体的碰撞，像山顶的撞钟，胸腔激荡出有些柔软暧昧的音律无法散去。陈昂抬起头偷偷抿嘴窃喜。

即便是黄然组织的集体活动，然而亲兄弟都明算账，门票自然是各自分担。

“沈老师，你就在后面，要是不舒服就赶紧说知道没？！”

“黄老师，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我来之前问过医生了！”

“那行吧，那谁！陈昂你就跟沈老师在后面！要不然你们坐缆车上去？”

内心有些暗喜的陈昂然而表面上仍旧一副好好学生的模样，都说最是腹黑莫不过天蝎座，不曾知处女座的陈昂也这般口腹不一。

五月的芽虽还稚嫩形态，却着急奔向深绿，像偷穿高跟鞋参加舞会的小女孩。站在潭边的沅澧忍不住欢喜，闭上眼睛去感受山脚的清风携香。低头看着一身黑色修身运动装束的沅澧，陈昂只觉第一次见到沅澧这般天真明媚的少女模样。

沅澧也不管大家肆意前行，只似闲庭信步走走停停，只是辛苦了正当壮年的陈昂，眼见同组的师生都已消失在眼前。然而跟在沅澧后面，更像是陪伴第一次出门游历的小师妹。

沿北面上山，都是陡峭些的台阶。虽然心里想着悠着，但真正爬了几个坡，沅澧还是感觉到有些轻微胸闷。

“沈老师？”

“我没事！”

“沈老师，你，是不是心脏有问题？”

陈昂小心翼翼问了出来。要说之前疑心黄然百般叮嘱，如今这么慢的速度爬山，沅澧还有些不自然的状态，陈昂也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沅澧记得陈昂说过他父亲是协和的胸外科医生，自然知道是瞒不过。

“我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