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估计现在应该还有十天左右的路程,毕竟现在每
天只休息三个小时,其余的时间全在赶路。
水耗光了,这才是最恐怖的事情,李远决定了,他去找水,其余人原地休息。
苏志和岳龙奎想跟上,但李远没有同意,来这是他自己的主意,要死也是他自己先死。
其实他早就疲惫不堪,已经四五天不眠不休,甚至没有喝一滴水,身体有些告急,但起码吐纳术可以吸收灵气,填补身体的空白。
精神上的压抑才是最疲劳的,他担负着几百人的生命。
在燕然关守城的时候,他只是一个小精锐,身上的担子根本没有那么重,最不适应的是身边战友一个个离去。
在崖州的时候,也不过是去帮忙,真的要扛不住的时候就一走了之。
在虎豹骑的时候,他同样只是一个副统领而已,上面有大个的在撑着。
而现在,战术是自己定的,整整六百个汉子全是跟着自己走的,这中间还有自己最好的兄弟苏志和小兄弟岳龙奎,他有些担不动的。
他并没有盲目的寻找,而是四处释放这心神,这茫茫大漠,有寒冷,有空寂,但也一定有水的存在。
水是什么样子,无形的水,它可以是任何形状。
水是什么味道,没有任何味道,却可以让这几百个兄弟活下去。
李远拼命感知着,水是湿润的,即使天寒地冻,冰和干冷是不一样的。
脑袋好疼,他的心神是有限的,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一下子找到水的存在,但起码可以感知到空气中是湿润的。
他隐约感知到了什么,不知道是不是水,只能向这个方向走去。
他不知道,此刻自己的鼻子开始向外一点点渗出鲜血,一点一点的。
他更不知道,自己的耳朵也是一样,向外淌着血。
“咳!”他咳嗽了一声,他同样不知道,他的嘴里吐出了一口鲜血,全部吐在面巾上,瞬间冻上了。
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些东西上面,努力的用尽全力的释放心神,甚至他的身体都开始渗出一丝丝鲜血,他只知道自己奔跑了一个时辰,离真正的水源越来越进了。
突然发现自己的脚是软的,一下子跌倒在地上,但他看到了,看到了一条河流,不是河流,也不是小溪,而是一个泉眼,在咕咚咕咚冒着热气,旁边全是冰川。
天然不冻泉,李远兴奋急了,一个时辰就到了,换做战士们走,最多三个时辰。
但这水能不能喝,有没有毒,李远不知道,他必须去尝试一下,因为他知道当他带来希望有给人绝望的时候,大多数人会崩溃的。
他必须去。
李远知道,前面有危险,就在冰川旁边,到底是什么他不知道,但他必须去解决掉这个危险,这是他的责任。
慢慢的后退,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足以应对,他必须给自己一炷香的时间去调息。
因为他感觉到危险正在注视着他。
缓慢的后退,后退的过程中尽可能的运转吐纳术,吸收灵气,来恢复自己的身体。
终于感知不到危险了,他马上坐下,将吐纳术全力的运转,深呼吸,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
终于他恢复了,也发现自己身上的血渍,应该是血腥味道吸引了危险。
他豁出去了,将衣服脱光,可想而知,在零下五六十度的情况下,赤裸着身子是一种什么感觉。
寒风刺骨,这不是假的,而是身体的血液都要冻僵了,骨头隐隐作痛,好疼啊。
寒风像在剐着李远,用刀在剁着李艳的身体,双手双脚甚至灵魂都是麻木的。
李远鼓足勇气,在地上捧起一把极寒的沙子,这沙子经过几千年上万年这样的寒冷,早就不是简单的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