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陈温为何人,来的姑娘就少了,都是看中了待遇来的,多的是不愿离家的。
于是陈温从清晨坐到午时,没等到满意的人选,结果就在准备收拾东西的时候,来了一个姑娘。
这姑娘被人推搡着走到陈温跟前,推她进来的朋友却又推开,留她一人,她性子好似很害羞,低着头不敢抬头看陈温,声音如同蚊子般大小“我想试试。”
陈温一口应答“好啊。”
空出了自己的位置,其他的东西都让刘杨木装好准备明日带走。
陈温本来是不抱太大希望了,在她缝花的时候都开始想下一次要去哪个村子,结果不经意一瞟她完成了了一半的帕子,眼睛都看直了。
仔细观察了下人家的绣法,陈温不禁露出了笑容。
这下真的成了,不用去其他的村子了。
“你过关了。”
姑娘没绣完忽然听到这话,恍惚着扎错了孔,好一瞬她才睁大眼不可置信地问了句“真的吗?”
“真的!”陈温伸出一只手想与她握手“恭喜你,最后的名额是你的了。”
不过人好像有点没反应过来,愣愣地与陈温对视好久,陈温举着手有些泛酸,还是放下了。
陈温甩了两下手,听到她眼圈都有些泛红了“太好了,谢谢你!”然后就是猛地站起来,不断地朝陈温鞠躬。
陈温连连摆手“客气做什么,也是你绣法很好,我很喜欢,从哪儿学来的?”
是一种陈温都没学过的绣法,看似杂乱随意实则每一处下针都很准确,缝得又快又准。不同于自己精致慢悠的绣法,又不同于李梨平密的绣法,是一种陈温从未见过的。
不知她是从哪儿学来的,学的不细,但大致绣法都学到了。不同于陈温其他招的几个姑娘,这是真学过的。
没想到马角村还有意外之喜。
“我娘从前给一位老裁缝当过学徒,后来教我的。”
陈温竖起大拇指“你娘教的很好。”
“谢谢!我想问……真的会像村长说的那样,有那么高的月俸吗?”
“对!如果不信,我这儿有书面的。”陈温伸手进怀拿出一张早就写好的‘合约’,白纸黑字写的,假不了。
虽然看不懂上面写的什么,但姑娘还是妥帖地收好。
陈温又拿出一小张纸条,不是字而是一副简笔画,精确地画出自家院子的特点。门口两颗刚抽芽的杨桃树,桑树,还有已经爬满架子的黄瓜藤。
“过完十五之后到张家村这个地方找我,其他的事项都清楚了吗?你进了张家村就会进城,之后会很久回不了家。”
“我知道的。”村长通通讲过了,为了那些月俸,为了父亲的药钱,虽然是第一次出远门,许久不能回来一趟,可她还是骨气勇气来了。
“那就好。”陈温“啊”了声,又说“最好叫你爹娘一起来一趟。”
刚‘入学’的学生得有个仪式感,一方面她想见一下她们的爹娘,另一方面是为了让她们放心,她们的女儿不是受人蒙骗的。
小姑娘看了一眼,没能仔细看清楚却把纸条拽紧,陈温说什么她都点头。
陈温“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
“你叫什么?”陈温微微一笑“我叫陈温,今后就由我教你如何制衣了,你可叫我陈姐姐。”
看身高自个应该比她大。
“我叫马菱,菱花的菱。陈……”马菱想叫陈姐姐的,可话到了嗓子眼,她却失了声,叫一位教她缝制衣裳的绣娘叫姐姐,她叫不出口,好似有点不尊重。
于是她想了想,道“叫,叫夫子不行吗?”
陈温稍许愣怔。夫子?是了,他们这里凡事教书育人都称夫子。
“教书育人叫夫子,我们这顶多叫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