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次她不掀染布而是走了晒染布时特意留出的一条路。
她的父亲还在捣鼓着他的染料,听到声响,不急不缓地抬头看了黄七娘一眼,无奈“这臭美的性子也不知道学了谁。”
这院子不太隔音,父亲听见也正常。
黄七娘拢了拢自己的碎发,哼了一声道“自然是学了父亲您啊。”
末了,她又说“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对陈姑娘说的优惠我是不会改的。”
“嗯。”老人家难得地发自内心地笑了“本来也就是胡扯的。”
就是满天要价也绝不会要到二十两,偏生那姑娘一本正经地,看来是信了他的话。
“到时候少了人家的工钱,记得补。”
黄七娘点了点头“知道了。”
而这父女两都捉弄过的对象,正在听张阿兰不满地吐槽。
“二十两也太贵了,染的好也不能狮子大开口啊。”
“人家说了会给我折一半的价钱。”
“那你可是用一身衣裳换的。”张阿兰噘嘴“要是染的不如意,咱下回换一家染坊吧!就如那老人家说的,县上染坊这么多,还非要在他一家吊死不成?”
陈温小声嘀咕“刚才也没见你在人家面前说啊,现在倒来磋磨我的耳朵了。”
“什么?”张阿兰只看到陈温嘴巴动了,却没听清陈温说些什么。
陈温连连摇头“没。”
张阿兰不甚在意,只是不太放心地一直叮咛她“待十日之后见分晓,若是不好,咱们就换一家,听到了吗?”
陈温点头,一派认真,乖巧应答“好的,我知道了。”
其实陈温会答应二十两染一次,是看中他们染坊的环境。
小家庭染坊,院子很干净,晾晒的染布色泽饱满,染布和染布之间井然有序。后头染缸的地方,也摆的整齐,染料很多,但是放染料的地方并不脏,可见是时时清理的。
眼见为实,要是别人口头上说有多好多干净,陈温只会信五分,这一看,她能信八分,剩下的两分,就十日后看看值不值当吧!
所以这一趟染坊,谈的陈温还算满意,并没有耗多长时间,也完全没有自己之前想过的种种担忧,不用另外找染坊就不用多在县府待着,明日她们就可以和刘杨木一起回去了。
陈温止不住的笑意,不过随她一起回去的张阿兰就有些惊了。
“什么?和杨木哥一起回去!”
“对啊。”彼时陈温在收拾东西,转头看一眼张阿兰不情不愿的样子,开始跟她说其中利害“咱随杨木哥一起回去省了一份车钱呢,而且路上有熟人照拂,不好吗?”
张阿兰看着陈温如沐春风的样子,咬牙切齿“……”
好!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