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兰揽住陈温的肩膀,几人走得飞快,头也不回。
被哥哥念了几句的刘银杏看似听话地低着头,其实控制不住地回头看了一眼,瞧她们已经走的挺远了,并且真的丢下自己,叹了口气,低头嘟囔一句“还是不是好姐妹了。”
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
刘杨木双手环起,看到自己妹妹不安分地侧了一下头,他眯着眼看似在紧盯刘银杏的发顶,实则用余光瞟了好几眼远去的姑娘。
他忍不住笑了下,妹妹终于有可交心的好友了。小时候刘银杏都怯生生地跟在他身后,他帮庄主干活,她就在一旁帮着忙,其实偷偷看庄主家的几个小孩。
他知,她想跟那几个小孩一起玩,却怕他们嫌弃她,如今她终于可以不用羡慕别人了。
嘴角的笑意没压下去,接着自己的衣摆被面前委屈的小姑娘扯住“哥哥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我发誓。”
刘杨木马上就恢复一脸的冷淡样,并且淡淡地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
其实也不是生气,只是害怕她心里有阴影,又念她不长记性,这次她跟阿兰一起走,那他就少念叨几句。
“不跟我生气了?”刘银杏欣喜地抬头,猛地撒开扯着他袖子的手,然后合在一起,指尖戳着下巴,可怜巴巴道“那我去寻她们了?”
“嗯。”
果然妹大不中留。
刘银杏小跑着要追上前面的人,刘杨木跟在她身后,笑着摇了摇头。
而已经走远了的张阿兰正亲密地挽着陈温的胳膊,她撒娇般地晃了晃,道“我字写的好不好?”
她如今才想起还是要问陈温讨一声夸奖,刚才没听她夸,不满意!那可是她平生第一次凭借自己写出一张小纸条来。
“嗯!”陈温重重地点了点头,颇为认真地看着张阿兰的眼睛,毫不吝啬地夸奖她“写的好看得很,一撇一捺都写得极好,真棒,咱们阿兰果然是最聪明伶俐的孩子。”
鼓励的话可不能少说,多夸奖能激起阿兰学习的欲望,陈温一直都是鼓励式教学。所以,这种让孩子开心的话向来都是信手捏来的。
不过张阿兰确实优秀且乐衷学习。陈温想,要是现代的环境里,这肯定是一个在学校里努力学习的乖小孩。
张阿兰抿着嘴内心暗喜,嘴角也控制不住地想要上扬。可暗喜完,又觉得陈温这话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嘶……她什么时候在陈温的嘴里变成孩子了?别以为当了她几天的夫子,就可以以大人的身份自居了。
正想矫正一下陈温说话的错误之处,还没说出口,陈温就兀自停了下来。张阿兰往前走了两步,就被陈温拽回,陈温把她往身后拽,好似嫌她挡着什么似的。
看什么呢?
张阿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明明空空如也啊。
陈温紧盯着某一条巷口的空处稍稍有些出神。现在确实空空如也,可刚才那里蹲着一个人,她只看到那人佝偻的背影和稍微露出的慌张鼓囊囊的侧脸。
张亭!
陈温紧皱起眉,居然在城里见到她了。可是,她为什么像做贼一样东张西望?
见陈温还不回神,张阿兰戳了戳她的肩膀“你看什么呢?”
“看到一个很熟悉的人,是张亭。”
“张亭?”
“是她。”
只是陈温不太敢认,她就缩成一小团,刚才紧紧贴着墙,迅速地把一个东西塞到嘴里,又东张西望,露出一个慌张的表情,然后跑了。
想起张花花醉酒之后说的,张亭很可怜,陈温就皱起眉。
可怜?
“别看了,咱走吧!”张阿兰也没看到张亭,现在那处也没人蹲着,陈温还看什么,所以赶紧催着她走。
“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