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想了一会,突然翻身坐起:“这不是有现成的吗?!”
青都界的流匪被击溃以后,柳师姐她们并没有痛下杀手,因为很多流匪都是在别的地方混不下去后,被首恶裹挟而来。
因此她们只是在投降和抓捕的流匪之中,筛选了些罪大恶极且极不配合的处理掉,其他的俘虏一部分押在芒山挖矿,一部分被押到太华等待分配。
简单的说就是劳动改造。
听着挺惨,但其实在太华当仆役,都比当流匪稳当安得多。
起码能够保证温饱和安,不用担心下一刻就死于非命。
“给我打工不比当流匪强?”
陆渊如此想到。
……
……
“给你一份卖体力的工作,干吗?”
稍显得有些飘忽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徐世文微微眯眼,看不清出声的人。
这些时日,他逐渐适应了牢房的昏暗,乍一见光,有些不习惯。
这里是太华的牢狱,而徐世文是一名流匪。
准确的说,是曾经青都界的流匪。
和其它流匪不一样的是,徐世文是仅有的几名在流匪中地位不低却仍没被处死的修者。
因为他手上几乎没沾过无辜者的鲜血,比其他人干净。
徐世文加入流匪的原因也和许多曾经的同僚不同,他既不是宗门破灭无处容身的败落弟子,也不是混不下去的散修。
成为流匪的一份子,只是因为没有地方可去。
青都界的许多坊市里,都有他的通缉告示,被发现了就意味着生命终结。
可以说,整个青都界的宗门势力,几乎都是他的敌人。
想活下去,除了加入流匪,没有别的办法。
稍稍缓了一会儿,直到明灯的光芒不再显得那样晃眼,徐世文才稍稍把眼睛睁开,将周围的环境收入眼底。
是较为简约干净的房间,除了一方木桌,两把椅子和一盏灵石供能的明灯外,便再没有多余的东西。
没有窗户,没有案几梁柱,只有一扇门。
这间屋子的存在,似乎只是为了简单的休憩或是问询。
或者应该称之为审讯,徐世文感受着牢牢束缚真元流动的冰冷锁链,如此想到。
锁链是特制的,能够让被捆绑的修者丹田沉寂,泥丸宫闭锁,难以调用神识与真元。戴上锁链,便连正常修行都做不到。
除了单纯的肉体强度照常之外,如今的徐世文同未曾修炼的凡人并无差别。
不过都一样,即使没有这镣铐,他也没有从这里逃出去的念头。
因为这里是太华。
房间的摆设只用眼角余光即可,徐世文主要的注意力都放在对面,那里就是方才出声的人。
是一个十分年轻的修者。
这是徐世文的第一印象。
这名修者穿着略显宽大的素色衣袍,却未佩戴任何表明身份的标识,难以瞧出具体的身份职位。
眼中有些渴求,但更多的是探究和审视。
不管是衣袍还是情绪,都与牢狱格格不入。
这绝不是一名狱卒。
徐世文瞬间笃定,但随之而来的是疑惑。
假如不是提审的狱卒,那么还有谁会特意来这样一个阴森的地方,来见自己这样一名已经成为案板鱼肉的囚徒呢?
在战斗中被俘虏的修者,通常有着如下几个下场
一是形势好转,被原本的宗门或者朋友赎回去;二是成为仆役;三则是被发配到一些条件艰苦的地方,承担繁重的体力劳作。
在这三个选择之中,第一个最好,第二个稍次,但至少能够保性命,甚至于继续修行,第三个最次,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消失。
徐世文也曾是大宗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