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的是舰上载的各类法器和战舰本身,对修者等级的要求相对较低,只要有一名金丹修者压阵,其它战兵修为低些也不会有太大的不妥。
但这样的阵容,对上组织松散的修者们固然会是碾压,对上高阶修者不多的战阵也可略占优势,但如果对上的是同样的舰队,那么就会自然而然地处于劣势。
更何况,伏击者以逸待劳,已经占尽先机。
这种情况下,赶紧跑就对了。
李达的应对无疑是十分正确的,但在这样的境地里,除非开挂,不然翻盘无望。
当李达的命令出口的那一刻,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抹极鲜艳的蓝色,从苍茫的地面,从绵延的丘陵中蓦然腾起。
他听不到任何关于这瑰丽蓝色的声音,因为它上升的速度,比声音更快。
李达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他似乎曾经在哪儿见过相似的场景,以至于他对这冷厉的光芒居然有些模糊的熟悉感。
思维转的很快,现实却比他飞速运转的思维稍稍慢些。
等他想起到底是从哪儿见过这抹蓝光的时候,他话语的余音还缭绕在流匪们的耳畔。
一股远比刚才更尖锐、更暴力的震颤从舰身传到他的身体上,与此同时,他脚下的甲板如纸片般被扭曲、撕裂。
湛蓝色的箭头毫无滞涩地穿破他的护身法器和符箓的护体效果,从他的胸口冒了出来。
“贯星箭”
金丹破碎,肉身成灰。
李达的法器也被粗烈的箭势裹在其中,待到变形的箭支卡在舰身上时,还残留的法器都已经变成了毫无价值的破铜烂铁。
贯星箭本就是对舰的大型法器,能破开绝大多数战舰的全部装甲,即便只凭余势,打碎等闲三品护身法器也是戳戳有余。
虽为同属三品行列,但贯星箭的体量和普通三品单人法器,根本不在同一个层面上。
贯星箭的准头不好,正常来说,是无法击中人形目标的。
但李达刚巧站对了地方,而刚收回飞剑的他旧力刚去,新力未生,心头刚升起警兆的他甚至来不及往旁边避一避。
于是他没了。
在蓝色巨箭没入舰体之后,成百上千的金色流光从地面腾起,牢牢搭在流匪棕色战舰的各处。
那是芒山修者们通过机杼操纵的钩爪、缚索、弩箭和无数特定弹药。
再然后,两艘深黑如墨的战舰缓缓从地面中腾起。
战舰顶部,有灿烂的金色砂砾流泻。
“结束了。”
数之不尽的金色锁链将流匪的棕色战舰封堵了个严实,甲板上的护盾也被击破,凡有人操纵的法器皆被击毁。
柳余恨挥舞令旗,以向各舰传达命令“准备跳帮,剿灭其中流匪,夺取战舰。”
跳帮的意思就是战兵们沿着贯星箭打出的缺口和甲板,进入流匪的战舰内部作战。
“一定要跳帮吗?”
一旁的陆渊问道。
跳帮意味着接舷战,现在司昭军和琼华军已经具备了绝对性的优势,进行接舷战会给战兵带来额外的危险。
所以方才想的是直接开启主炮来一发,那样更加安全。
毕竟,艺术就是爆炸。
“并不一定。”
在各舰接受命令,众多着黑甲的战兵沿着锁链进入流匪战舰之后,柳余恨放下了令旗,给了陆渊解释。
“如果对战利品、情报等没有要求,且不计灵石消耗的话,启动主炮将这艘流匪战舰打成飞灰是没有问题的。
但我们需要些活口来了解南方的情报,而且新军的战兵们也需要实战来磨砺。光会操作战舰法器的战兵并不合格,他们还需要不为危险所动的坚毅和敢拼能拼的锐意。”
她站在甲板上,遥望不远处的棕色战舰,穿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