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彩凤坐在快速移动的自行车后座上,右臂紧紧的搂着骑车男人的腰部。一个碎花布单折成的兜兜,一头从她左肩穿过,另一头从她右胁穿过,两头在她的后背处打了一个死结,男婴静静的躺在这个兜兜里,许彩凤左臂紧紧的抱着兜兜,生怕男婴一不小心掉下去。
许彩凤依然感到自己像是在做梦。十多分钟前,许彩凤正准备做晚饭时,家门被打开了,让她感到震惊的是,她的丈夫段一鸣竟然从门外走了进来。她哭着扑到段一鸣身上又捶又打,准备把一肚子的疑问和委屈说出来,但是段一鸣没有给她任何时间。
段一鸣让她把家里所有钱和那本小册子找出来,然后俩人带着男婴迅速下楼,段一鸣骑上自行车,载着许彩凤母子二人,飞快骑向乡下的方向。
许彩凤的父亲前些年已经去世,她母亲一个人留在乡下照看着老房子。段一鸣的父母都是工人,因为没有过多的积蓄看病,几年前也相继去世了,市里的楼房就留给了段一鸣和许彩凤居住。
许彩凤在段一鸣不在家的时候,就带着男婴和母亲住在乡下。这次是带男婴到市里和省城看病,所以一直住在市里的楼房。这一年多时间里,许彩凤过得很辛苦,丈夫去世、孩子得了怪病,仅靠前些年段一鸣工资攒下的一些积蓄生活。前两天遇到坏人,险遭不测,这几天过得也是提心吊胆。
段一鸣用力的快速蹬着自行车,许彩凤坐在后座上,一想起这些事,呜呜的哭了出来,也顾不上呼呼的冷风像刀子一样从脸上划过。
虽然许彩凤住的楼房是在北普市的城乡结合部,但是距离她乡下的老家也足足有三十多公里远。通往她老家的这条路,又是坑坑洼洼的土路,一个人骑自行车在这样的路上疾驰,已经很不容易了,段一鸣又是载着许彩凤母子二人,不一会儿自行车的车速明显降了下来。
这时,大约是六点多,天色已经开始变暗了,段一鸣又骑了二十多分钟,逐渐的降低车速,最后把车停在了路边。
“小凤,咱们在这休息一会。你饿了吧。”段一鸣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有两张饼和三个馒头。
许彩凤拿了一个馒头,掰下一小块,送到男婴的嘴边。男婴张开小嘴,一口把馒头块吞入口中。段一鸣走到许彩凤身边,用手指捏了捏男婴的脸蛋。
“小枫,还认识爸爸吗?我是爸爸,叫爸爸。”段一鸣冲着男婴做了个鬼脸。
许彩凤看着段一鸣,委屈的问道,“你这一年多到底去哪了?你们领导来家里告诉我说你死了,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段一鸣轻叹了一口气,“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们现在很危险,要尽快回到乡下躲起来。等到安全的时候,我会把所有事情告诉你。”
许彩凤只知道自己的丈夫在一家外国人开的研究所工作,为了进这个研究所,她的丈夫不仅注销了户口信息,还不让她跟任何人提起他工作的事情,就连孩子出生取名字、上户口,都只能用她的信息。
虽然许彩凤感到自己的丈夫有些神神秘秘,但是她相信自己的丈夫一定不是坏人。现在,她的丈夫死而复生,神奇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感到又有了依靠,不论她的丈夫到底在做什么,只要能够和她们母子二人在一起,就足够了。
吕方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后,有意的在胡同里绕来绕去,他在等待一个时机。现在,这个时机出现了,在吕方左侧是一个死胡同,胡同尽头杂乱的堆放着很多破烂。
吕方突然闪身进入了死胡同,快速跑到那堆破烂旁边,躲在了一个破衣柜后面。紧接着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又停止了。他知道,这个尾随者已经到了死胡同口,正在寻找他这个失踪的目标。
脚步声在死胡同里响起,离吕方越来越近。吕方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右手抄起旁边的一块破木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