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当如何?”韶华问道。
“想来这会儿萧衡已经将那刺客押送入宫了,我去会会那刺客。”太子阴冷着一张脸,握着长剑的手紧了几分,眼神淡漠而又坚定。
“那陛下未醒来一事”李公公艰难地开口道。
太子站定,并未回头,“暂时压着,能压一时便是一时,若是压不住了,再另做打算。”
“太子殿下”李公公突然叫住了他,太子闻声回过头来,却见他好似极难开口一般,心中在纠结着,可太子等不及了,再度转过身离开,李公公抬了抬手,又将手垂下。
韶华瞥见了这一幕,随后问李公公道“不知公公可是要与殿下说些什么?”李公公眼中皆是一片无奈,片刻后摇了摇头,韶华知晓他心中之事定是受了王君的嘱托,不便与旁人多说,便也未为难他,宽慰道“公公莫要担心,我相信陛下定会醒来的。”
“老奴借郡主吉言。”他跪下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她深知这一跪的意义何在,她定会将王君医好的。太子赶到大牢之时贺明正站在门口,像是在等人,见他走来,勾唇淡淡道“走吧,带你去见一位故人。”
故人太子眉头微蹙,不知他所指是何人。
刑部大佬虽不及萧家地牢那般湿冷阴暗,但环境也并未好到哪里去,常年待在此处的人定是会染上风湿一类的病症,待在这整年见不到一丝阳光之处,那骨头怕是都要被冷风给吹酥了。
太子带着疑惑走了进去,三皇子闻声抬头,却没曾想刚好对上他这辈子都不愿再见之人,在太子面前,他宛如一只丧家之犬,毫无还手之力。
“老三?”太子惊讶地看向了贺明,反问道“他竟没死?莫非是易容术。”
“不错。”贺明回应道。
三皇子听了他的话后心中的怒意愈发地重了,转头恶狠狠地盯着宋曦,质问道“当初你不是说易容术一事旁人无从得知吗?我居然信了你,你这死娘们!”眼看死到临头了,他也不顾及着礼法不礼法了,开始破口大骂。
这事他越想越觉得憋屈,当初是她以易容术相骗然后命人将他救出来的,宋曦信誓旦旦地说他将会以一个新的身份生活且不被外人所知,眼下看来,当时这便是她的权宜之计吧,为的就是利用他带着她重返郦城,即便是他死了,他们晋国也并未耗费一兵一卒。
宋曦硬撑着自己坐起身来,用袖子擦了擦唇角,刚擦净又控制不住般地喉头涌出一丝腥甜,只见她头一偏,地上便是一滩血。
太子不禁心想,瞧着这一身的伤,看来她们二人在萧衡那吃了不少苦头。
“老三,如今你倒是长能耐了,先前算计我还不够,现在居然将主意打到了父王身上,你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话罢太子直接上前,拔出贺明腰间的佩剑便要奔他而去。
三皇子死到临头了,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将话直接挑明了说,“你也配坐这太子之位,若不是父王对你的偏爱,你觉得你同我比,有何胜算?”
听了他的话,太子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再看向他时眼神中夹杂着些许审视,又觉得他的话十分可笑,于是将执剑的手垂了下来,缓缓道“且不说你作为皇子却毫无作为,即便是没了我,你觉得你又有何德何能配得上这太子之位,还是你觉得你当真能打的赢老五?”
“我打不赢,你以为你就能?你可莫要小瞧了那五弟。”三皇子十分不屑地瞪着他,不得不说,临死之前他这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我能与不能,不是你说了算的。”太子笑着走近他,瞧见他将这般狼狈之态完全暴露在自己面前,心情都似乎好了几分,“将死之人,我懒得同你计较。”
话罢,他一跺脚,那长剑便跃至空中,太子大掌一挥,那长剑便直直地插入了他的心脏,可惜,临死之前他只能瞪大了双眼,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