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衢抱起还在沉睡的刘婉姝,用头巾裹住她的头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之后戴上斗笠,出了客栈骑上自己的马,准备出城。
果然在城门口就被拦住了。
“干什么的?”守城护卫一个个魁梧高大,手持长枪,板肃着脸问。
姜云衢尽量低着头,小声说“我家娘子得了急症,昨儿刚送入城医治,大夫诊断来得太晚,没希望了,现在只剩最后一口气,好心人借了匹马给小人,尽快回去准备娘子的后事。”
刚巧这时,被头巾裹得严严实实的刘婉姝因为透不过气憋醒了,闻到头巾上的汗臭味,她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着咳着又想呕。
那几个守城卫听到动静,怕被传染,忙齐齐退开,赶苍蝇似的赶他,“晦气,快走快走!”
“多谢官爷通融。”姜云衢抱紧刘婉姝,一夹马腹快速出了城。
刘婉姝被颠得难受,“咳……咳咳……呕……呜呜呜……”
姜云衢低下头看她,眸光微冷,“不想摔死就抱紧我。”
刘婉姝昨夜才初为人妇,浑身都还酸疼着,哪里受得住这样的颠簸,可又怕真摔下去,便只得紧紧抱着他,然后嘴里“呜呜呜”地哭。
“闭嘴!”姜云衢皱眉,厉喝一声。
“呜……”刘婉姝还是止不住地委屈,“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姜云衢道,“带你去做亡命鸳鸯。”
“呜呜,我不要……”刘婉姝低声呜咽着。
“不要我就把你扔下去。”
姜云衢说着,作势去揪她后衣领。
刘婉姝果然被吓到,纤瘦的胳膊紧紧抱着他不放。
姜云衢冷勾了勾唇,加快马儿的速度。
清晨露重,风呼呼地刮,颠簸感和眩晕感让刘婉姝害怕极了,抱着他的同时,脑袋直往他怀里钻,完全不敢看下面。
过了会儿,她弱弱地问“我能不能把头上的东西拿掉?”
都不知是什么人戴过的,一股汗臭味儿,恶心死她了。
“不能!”姜云衢冷言拒绝。
刘婉姝瘪瘪小嘴,又呜呜两声,“相公,我饿。”
“忍着!”姜云衢目光专注着前面的路。
刘婉姝想哭不敢哭,只得继续贴在他怀里。
不知颠簸了多久,天光彻底大亮时,马儿在一处供行人歇脚的十里亭外停了下来。
有人在那儿摆摊,老远就能闻到肉包子的香味儿,馋得刘婉姝直吞口水。
姜云衢把她抱坐在马背上,自己下去买吃食。
刘婉姝趁机扫了眼四周,然后发现,不管是土路两旁的树林,还是树林后面的高山,全都是陌生的,她没见过的。
她忽然想家了,想娘,想爹爹,可是她不知道回去的路怎么走,她也不会骑马,走回去的话,会累死的吧?
想着,刘婉姝就忍不住簌簌落下泪来。
姜云衢买了好大一袋包子和馒头,回来时见她眼泪都把头巾给沾湿了,他索性直接把布袋打了结挂在马背上,踩着脚蹬上去,冷冷道“从今儿开始,你哭一次,我就扣你一天的吃食,让你饿上一整天。”
刘婉姝一听,慌了,忙伸手抹泪,“我不哭,我不哭了,你给我一个肉包子好不好?”
姜云衢垂眸,对上她水汽蒙蒙的大眼睛,挑眉,“不给。”
“求求你了。”刘婉姝回过头抱着他,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我肯定乖乖听话的,但是,我现在好饿,饿了就没力气听话了。”
姜云衢被她弄得呼吸一紧,“松开!”
“我饿,好饿,呜呜呜。”她不松。
“还想不想要肉包子了?”
“要,要的。”刘婉姝心下一喜,忙松开他。
姜云衢弯腰取下布袋打开,拿了一个肉包子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