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还有大朝会,肖彻不可避免地要去参加。
姜秀兰没在肖府耽搁多久就带着小安子回来了。
猜出侄女儿心情不好,姜秀兰没有着急回房,第一时间去找她。
姜妙坐在屋里,手上拿个绣架。
小家伙的周岁马上到了,当初洗三和满月都没给他办,周岁说什么也要意思一下,先给他做套新衣裳。
姜秀兰进来见着,嗔道“谁大初一的飞针走线,你赶紧的把活儿放下,一会儿咱们去逛庙会。”
姜妙问“不是只放除夕一天假吗?”
姜秀兰说“我这是看你魂儿都快没了,再不出去走动走动,迟早要把自个儿给闷出病来。”
姜妙笑,“哪有那么严重,我怀着身子的时候在老宅闷了将近一年呢,不也照样好好的。”
“那怎么能比?”姜秀兰戳她额头,“你现在是心里有病,大夫治不好。”
“能治。”姜妙咬了线头放下绣架,认真看着姜秀兰,“只要姑妈给找个能护我周全的夫婿,我这病马上就能好。”
姜秀兰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起婚事,虽然是调侃的语气,但这其中包含了多少心酸,姜秀兰都懂。
“妙娘,你真的想好了?”搁下玩笑心思,姜秀兰问得郑重。
“想好了。”姜妙点头,“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只要他能护住我们母子,我就知足,什么名分不名分的,不重要,我也不在乎。”
姜秀兰这一听,就知道厂公八成又说什么伤人心的话了,不然妙娘那么倔强谁劝都不听的人,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想到这儿,姜秀兰愈发心疼姜妙,可当她把自己所认识的权贵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才发现能对抗得住承恩公府的寥寥无几,不由得又是一叹。
……
庙会没逛成,初一这天姜妙就待在屋里陪儿子,晚饭后便早早躺到床榻上,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想了一宿,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的立场搞错了。
她是因为害怕这张脸会招来是非惹麻烦,再发生去年的失身之祸,再像之前那样噩梦连连,所以才会千方百计想要接近肖彻,企图博得他的好感,获得他的庇护。
可如果反过来呢?
傅经纬同样知道她是个带着娃的小寡妇,但还是想要她,说明他并不介意她有个儿子,不介意她的非处子之身。
她能在屡战屡败后还拿出那么大的耐性去博取肖彻身上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为什么不能把这份耐性拿去对傅经纬?
至少短时间内,傅经纬会对她好,只要她有办法能吊住他,兴许就能赢得一辈子的庇护。
傅经纬这样的家世,想必京城敢与他抗衡的也没几个,与其在肖彻那儿屡屡碰壁,倒不如直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去找傅经纬谈条件。
换了目标,理清楚自己今后的打算,姜妙总算是通体舒畅了,难得的一夜好眠。
……
隔天是大年初二,婆子们陆陆续续回到庄子,开始忙碌。
姜妙趁着小安子得空把他找来,问“你能不能带我去见个人?”
小安子问“谁?”
“傅世子。”
小安子脸色一变,“妙姐姐,你、你见他做什么?”
那可不是什么好人啊!
姜妙当然不能实话实说,只告诉他有事儿。
小安子十分犹豫,他不清楚姜妙的打算,却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姜妙见状,作出退让,“你不带我见他也行,帮我送封信给他,他看完自然就明白了。”
小安子满心不赞同,嘟囔道“妙姐姐不是一向挺讨厌他的吗?怎么突然想起来给他写信了?”
姜妙挑眉,“你要是不去,我就另外请人去。”
“哎……”小安子急